他的呼吸愈來愈弱,直至停止,嗔目瞪著王雁,死不瞑目。
王雁嘆息。
既知如此,何必當初。
誰對誰錯,誰能說清。
此時濃霧遮月,云云靉靆,離日起不過一兩個時辰。
“我們離開這裡,嚴苛背上嚴乘,我們走。”王雁與嚴華他們說。
於是他們回返山洞,遍地屍體,此時嚴乘依舊昏迷,嚴苛主動請示王雁,他背起嚴乘,而嚴華原來清醒時胡言亂語,現在也乖乖沉默,只是抱住王雁右胳膊不放手,實在是午門這次對她傷害不小。
危難不過白雲親舍。
此時的嚴華無依無靠,唯獨思念嚴父嚴母至極,她已經不想去空朲郡了,她現在只想回南鹽。
神嫻混不辨,午馬一難非嚴焅之之錯,可能是背後那個老大的錯,也可能還另有其人,或者真是那個尹國世子黃懿。
命運既然不再自己手中,就奪回它!
於此同時,當務之急是要離開午馬,又該何去何從……
………
天大亮,
午門西南,蠟胡峰。
距離之前那場戰鬥過去了幾個時辰。
下方山路野草填滿地皮,又被枝條冉冉下垂遮掩,眾多長生蓽撥聚集,而吹風和利薰風解慍,送走三人些許煩躁。
“嚴苛,這條路真的能出午門嗎?”王雁沉聲詢問。
嚴苛揹著嚴乘,四處檢視確定後才堅持地點了點頭。
“好,你們先走,我來斷後。”王雁擔心那幫刺客會尋到他們唯一的生路,一旦他們前往山洞知道嚴焅之死了,他們一定會全面積搜山,而他必須留下來拖延一波,不然可能會新生意外。
“別離開我好嗎?求你……”嚴華飛快抱住王雁,再也不願矜持,極力吸吮,希望眼前之人不要消失。
曾幾何時,他衣衫襤褸,討一碗粥喝,那時自己仍是嚴家大小姐,只行善事,只做善人。
後來他來到了嚴府,自己不知道為什麼,總會把記錄這裡的古籍借嚴乘之手拿給他看,甚至讓他做了護衛隊隊長。
如今午門一事,谷底他救了我一次,叔舅抓我時又救了一次,自己無以為報,只有對自己的羞愧和無力。
這一切都已經確定,嚴華她不知何時開始,就已經喜慕上了王雁。從一開始接觸的好感到慢慢被他的人格魅力所征服,不過月把時間,也可能於剎那瞬間。
嚴華她想通了一切,含情脈脈偷瞅王雁的臉。
以前覺得他長得很是一般,怎麼現在卻這麼好看?
那種喜歡,說不清道不明,從他多次救自己以後,緊緊烙印於心尖,怎麼也甩不掉。
也許……
這就是喜歡吧……
嚴華此時姑娘常態,面色靦腆羞紅,秀髮已暫時簪住,未曾露出嬌蟬,嫃首娥眉,讓王雁也不由有些衝動。
昔日南鹽城北論嚴華不如楊貴妃也全當做屁話。誰說嚴華不如楊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