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州不想為難蕭卿野,只是自己上手處理了。
他也經常受傷,不見得處理起來不專業。
酒精澆在蕭卿野的手上,他只是皺了皺眉頭,喉嚨溢位小聲的悶哼。
謝南州微微抬頭,輕聲告訴蕭卿野:“你該說疼的,不丟人。”
應該?
不應該的,他長大了,不該這麼嬌弱。
眯著眼,緩了幾口氣,才沒有失態。
陸塵其實說對了,他特別貪戀疼痛的感覺。
以前他媽媽說過,人類的劣根性是戀痛,那種感覺是對自己根基一次又一次的淩遲,是一種病態的表現。
他一直都這麼認為的,以為自己無藥可救的。
可陸塵說戀痛是人類情感的寄託,只是別人沒給他安全感而已,這不是病。
他聽陸塵的。
謝南州沒接著逼問,他在等蕭卿野主動接納他。
他不許,他便不靠近。
給人套上外套,收拾東西,事事細心。
什麼都不讓蕭卿野碰,沒享受過這種待遇的蕭卿野,站在原地,略顯尷尬。
他總覺得,謝南州不該做這種事情。
他的身份,就該是被伺候的那方。
可每次他站起身來,想要去搶活的時候,謝南州只會別停他的手:“蕭卿野,有我在,不用你如此。”
這話是什麼意思?
蕭卿野不懂,更不知道謝南州要帶自己去哪裡?
只知道,他對待自己像個手辦一樣,給自己穿最好的,收拾的最體面。
車也是謝南州開的。
車開始行駛那會,謝南州剝開薄荷糖的糖紙,掰過蕭卿野的嘴,俯下身,塞進了蕭卿野的裡。
薄荷糖?蕭卿野不喜歡,剛開始塞進去的時候只是一味的抗拒。
態度雖強硬,但心軟。
抗拒著抗拒著便接納了。
含著糖,涼涼的,如同在沙漠中行走三天三夜的人終於吹到了風。
腦子也清明瞭不少。
沒有任何反胃的徵兆。
他舔著糖,看向駕駛位的謝南州,原來他是知道自己暈車的。
不過,他是怎麼知道的?
蕭卿野想問,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說不定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