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州只是低著頭,只用耳語般的音量從嘴裡吐出聲音。
“受委屈了?”
睡夢中的蕭卿野星卿緩慢睜著眼睛,用手抓住了謝南州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悶悶嗯了一聲。
他只能看清一個輪廓。
倘若看到了謝南州的表情,蕭卿野會感受到那種難以剋制的巨大狂喜,因為謝南州的眼神再也不是平日裡那般冷漠疏離,也不是高高在上。
他此刻的瞳孔只有蕭卿野的倒影。
溫柔,心疼和愧疚,所有不應該出現在謝南州身上的情緒,此刻他都有了。
蹲著的謝南州看向窗外,揉了揉蕭卿野的頭發,眼神變得狠戾起來:“我知道的。”
知道蕭卿野受的委屈。
所以呀,他沒準備放過林默。
脫掉外套,就往地下室走去。
立馬就有人畢恭畢敬地給謝南州挪沙發。
謝南州雙腿交叉坐在燈光下。
昏暗的燈光只能照亮他的側臉,在這種情境下,他整個人都像是用最豔麗的筆觸一筆一筆染上去的,沒有任何溫度。
挽起來的手腕上已經沒有手錶了。
這是他要動手的表現。
林默縮在地上瑟瑟發抖,此刻的他像是一個被消遣的玩具。
別人一動他就縮回那個無窗無門的銅牆鐵壁中。
謝南州接過保鏢遞過來的高爾夫球杆,一動不動地盯著地上的林默。
那雙墨黑色的眼眸猶如無底洞,深邃的讓人如同失去導航的路痴。
“我錯了,我不該對蕭卿野下手的。”
謝南州手指緊緊握著球杆,微微低頭,用球杆挑起了林默的下巴。
那眼神殺氣四起。
“知道錯有什麼用,你覺得道歉有用嗎?”低沉的聲音還拖著慵懶的尾音,聽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誘惑。
這種音量的聲線從謝南州嘴唇中吐出,玩弄的聲調性感清冽,狹長的眸子內蘊藏著狂怒。
他掄起球杆,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對方的臉上。
喉嚨裡還發出一陣低沉恐怖的笑聲,讓在場的保鏢不寒而慄。
好久沒看到他家五爺這樣了。
害怕!
發洩完的謝南州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吐著鮮血,翻著白眼的林默,再看了一下自己沾了鮮血的鞋子,毅然決然地在對方身上蹭了蹭。
黑眸微眯,眼神變得探究玩弄起來:“我也覺得我做錯事了,對不起,你會原諒我的對吧。”
雙眼就這麼盯著林默,目光冰冷如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