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咳嗽了一下,容綏趕緊給他送了杯藥茶,這剛好的喉嚨,禁不住一口氣說一長段話。
“不,其實你和女戰神,都知道這是一個圈套。”大祭司眼眶竟然微微發潤,“北碚國師不僅給女戰神下了蠱毒,殿下你也中毒了。因為,只要和女戰神親密過的人,一定會被傳染蠱毒。所以,你們兩人,都必須解毒。而我,扛不住內心的煎熬,將解毒的代價,告訴了你們。”
郝瑟詫異地看向大祭司。
原來,失憶之前,他們就知道解毒會失憶啊,那是說,是她和景翊主動選擇失憶?
這不對啊,如果按照她的性格,她應該不解毒,也不想失去和他的記憶。
“殿下,”大祭司看向景翊,“你中毒而不自知,因為你武功造詣很高,抵抗力異於常人,所以自己並未發覺這事。但是,細心的女戰神,卻發現了。她之所以沒有告訴你,也許是不想讓你有心裡負擔。她私下請求我給你用禁術解毒。她說:如果他知道了,一定會寧可去死,也不願意忘掉她。”
景翊一下看向郝瑟,手指輕顫。
大祭司又看向郝瑟:“其實,殿下也做了和你一樣的事。他說:讓她活著,比什麼都強。他說,你們彼此已把對方刻在靈魂裡,哪怕失憶了,也能再記起。如若你失憶了,他就一點一滴講給你聽,告訴你曾經的所有,讓你重新愛上他。”
大祭司又看向景翊:“可是殿下,你卻不知道,你也會忘記她,你根本沒機會告訴她曾經的所有。”
郝瑟將景翊的手拉得更緊,鼻頭又開始發酸。
難怪啊,難怪她的夢裡,那個被抱著的女子,心裡在低語:對不起,如果我還能記起你,一定會回來找你。
“那個祭司大人啊,”郝瑟微微疑惑,“就算我們自己都知道自己會失憶,那我們可以留下一些書信或者證據什麼的,提醒我們的曾經啊。”
景翊以為他不會失憶,所以並沒有留下書信,這可以理解。
可她知道兩人都會失憶,卻什麼都沒有留下,這太不合理了。
大祭司並不是太確定地道:“當初,是你告訴我,你一定還會回來的。你說,你和殿下的緣分,本就是註定的。”
郝瑟愕然。
過去的她,竟然知道她還會再次穿越回來,會再次愛上景翊?
“因為你說你曾經遇到過一個叫靈隱的傢伙,給你算過一命,說你命裡有這一劫難.....”大祭司補充。
郝瑟:“.......”
原來如此。她就說嘛,她又不是神仙,還能預知未來和過去。原來是靈隱那個傢伙。這樣一想,又微微錯愕起來,景翊的師父,究竟是啥來頭。似乎所有的事,他都知道一樣。
大祭司想了想:“我想,女戰神你既然提前就知道自己會失憶,當年應該也是提前留下了準備的。不過,也許北碚國師在其中又做了什麼吧。這個我也不太清楚。”
郝瑟想想,也對。
既然她知道自己和景翊都會失憶,那一定是會留下一些什麼。比如,提前給自己的親隨囑咐,讓她們把嘟嘟送回景翊身邊,這就是準備。只是不知為何,似乎沒有留下其他線索,也許真是北碚國師出手毀滅了一些線索吧。
“所以,”景翊做了總結,“當年,我和她都中了特殊的蠱毒,這蠱毒,只有你能解,而且必須用那失憶禁術才能解。因此,我們為了讓對方活下去,別無選擇。對於我,我以為自己不會失憶,所以放心的讓她失去記憶。對於她,則是因為一個預言,知道自己哪怕失去記憶,也還會再續前緣。”
大祭司點點頭:“嗯,我表達不太好,說了一大通廢話,殿下倒是幾句話就總結得很清楚了。”
哎,人老了,腦子也不是太清醒,說話總是顛三倒四抓不住頭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