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景翊收到李汝應的親筆信,約他荒原談判。大概意思就是說兩軍僵持太久,誰也耗不起,建議談判。
“白無常,”景翊嗤了一聲,“背信棄義,犯上作亂之徒,請問,你拿什麼立場來談判?求和的話,本王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景翊,”李汝應並未像往常那樣喊他黑無常,有些嘲諷地道:“打個賭,敢不敢?”
景翊一挑眉:“白無常,別學容茶茶。”
他總覺得今天的李汝應,怪怪的,那眼神和語氣,都和記憶中不太一樣。
雖然兩人已經對峙一兩個月了,可主帥都是在幕後指揮,兩人還真未像今天這樣面對面近距離看過。
尤其是那氣質,隱隱和過去有了很大改變,具體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可就是感覺怪怪的。
李汝應一策馬:“少廢話,敢嗎?”
景翊:“激將法對本王無用,你說啥我難道就要應了你?”
李汝應哼了一聲:“本世子今日不想和你勾心鬥角兩軍交戰了,那樣,你和我打一架,單打獨鬥那種。我若輸了,則自動退兵,不再跨過湘江。你若輸了,把她,還給我。”
景翊怔了怔,有些反應不過來。
白無常究竟在說啥?
雖然和他打一架,他倒是不怕,也不認為自己會輸。可把整個社稷的利益,以一場統帥之間的單打獨鬥來決定,這責任,他白無常確定他自己承受得起?
還有,最後那句話啥意思?還給她?
“我說白無常,你腦子有病啊。”景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請搞清楚,她不是東西,容不得你我讓來讓去。其次,她本就不是你的,還之一字,又從何談起。我看你腦子不太清醒了。行了,今日各自退兵。日後,該怎樣還怎樣。”
“三軍退後。”李汝應卻壓根不管景翊說什麼,直接對身後的燕南軍下令,隨後手一探,一柄寶劍就落在他手心。
劍未出鞘,那銳利的殺氣已經刺破西風,劍氣讓三軍心裡狠狠一顫,感覺有種驚天地泣鬼神的氣勢。
景翊瞳孔微微一縮。
冰魄?
少年果然把冰魄給了這個傢伙。那可是上古名劍,上一次出現,據說還是前朝宮玥皇帝用過。
“景翊,”李汝應冰眸一寒,“我有說需要你同意嗎?你同不同意,這架,你必須得打。”
壓根不等景翊表態,李汝應手腕一抖,冰魄出鞘,寒光一下照亮荒原,冰寒之氣一下席捲了三軍,讓三軍渾身一顫,滿臉駭然。
“白無常,你以為本王怕你。”景翊一怒,也手一伸,一柄古色古香的劍也落在了手中。看來,今天這架,他不打也得打了。
同樣的,劍藏鞘中,那森然劍氣也已奔騰而出,氣勢毫不遜色於李汝應的冰魄,似驚了四方之魂,八方之魄。
那是,少年師父給他的上古名劍,虹淵。
上一次臨世,還是前朝皇帝宮青臨用過。不過據說,那劍在宮青臨失蹤那三年,已經不知所蹤。他也不知道這少年從哪裡搞來這名劍的。
景翊手腕一翻,虹淵也粲然出鞘,灼灼紅光亮透天際,和冰魄那銀色的雪寒之光交相輝映在一起。
天空一下變得雪亮,又異常璀璨,連山河,都似乎跟著暗了一暗。
兩道人影沖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