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代,只有南淵才有女官的政策,因為南淵一直是女帝當權。
而其他國家,女子是不可入朝為官的。若是女扮男裝入朝為官,則是欺君大罪。如若身份被揭露,將面臨什麼?
容綏糾結著,這事,究竟要不要告訴景翊。
……
在容綏心思千迴百轉的時候,郝瑟則心思簡單地在小廚房裡忙忙碌碌,秀兒在一旁打著下手。
此刻,景翊已回來,正在院裡教嘟嘟下棋。
本來,他吵著要觀看狗子如何實現下得廚房的宣言,可郝瑟一句話就讓他乖乖在院裡等候了。
“唔,終於弄好冰粉了。”郝瑟看著盆子裡晶瑩剔透像果凍一樣的東西,舒了口氣。這純天然的原料,果然效果槓槓的。
小廚房有窗戶正對著院裡,郝瑟目光在院裡下棋的兩人身上頓住了。
院裡,花開葳蕤,一片繽紛。花樹上不知何時,被嘟嘟掛了很多帶著珠串的花燈。
涼風徐徐,水晶珠串兒搖晃碰撞,花燈便琳琅著響,清脆叮咚的聲音灑滿整個飛羽苑,飄飛的花瓣,繞著花燈不絕。
而景翊,正著住嘟嘟的小手,低低訴語,教他走棋。
“爹爹,嘟嘟這樣走得對不對?”嘟嘟揚起稚嫩的小臉,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嘟嘟走得很好。”景翊微微一笑,語氣寵溺,神情溫柔,和他平日裡那瘋批形象差別很大。
陽光下,他側面線條清透美好,帶著男子英逸的美。
郝瑟覺得,此刻的景翊,看上去似乎和平日裡都不太一樣,柔和而溫暖。這一刻的景翊和嘟嘟,那感覺,有種帶著血緣般的融洽。
郝瑟微微感慨,這真的,好像一對親生父子。
“說不定,真是親生的呢。”郝瑟笑笑,想起蔣捕頭的話。
下棋的景翊,似有感應,突然抬頭,看向郝瑟,微微凝眸,衝她雙眉一挑,淺淺一笑。
他眸子壓在眉下,如漾滿星光的海,那微微翹起的眼角,在細碎霞光下,光芒流轉若鑽。
那一霎,郝瑟覺得,眼前一下紅霞漫卷,丹山倒掠,翠水飛流。
似乎所有的人間風情,全都在他微笑凝注的眸中。
心情突然就極好,心情一好,那肆無忌憚的口哨聲就飛掠了出來。
黃昏的風掠過,涼而清爽,眼前吹口哨的人,恣意又明麗。
景翊唇角笑意更深。
這一刻,夕陽美好,天邊雲霞燦爛,風過玉樹花燈歌唱,暮色裡,飛過的鳥兒羽毛輕盈,載滿一翅膀的暮色霞光。空氣裡,仿若飄滿了無數的七彩小泡泡。
“孃親,好香啊,嘟嘟可以吃了嗎?”嘟嘟也抬頭,衝郝瑟揮了揮手。
郝瑟一笑:“秀兒,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