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十分好奇,在景翊眼裡,郝瑟究竟是男人還是女人?
男子輕嘆一聲,轉身離去。
雪色衣袍若舞,似一朵雲被風吹散又瞬間聚攏。
身後杏花翻飛,襯那一身暗光流轉的月色白裳,在夜色裡,清極,豔極。
……
景翊抱著郝瑟,殘影般消失在夜色裡,往睿王府而去。
懷裡的人,身體一片冰涼,雖然他已經在第一時間給他點穴止血了,可後背上的血液還在不斷滲出,溼溻溻黏糊糊地,粘住了後背的衣服,也染了他一手一身的血。
景翊的手,突然就有些發抖,心裡湧起一陣恐懼和後怕。
他還是大意了,只讓飛羽衛盯著安王和張尚書的動靜,卻忘記了派人隨身跟著這狗子。如果他再慢一步,也許他家狗狗就真死在殺手刀下了。
他就再也沒有狗狗逗著玩了。
他家狗狗,貌似傷得很重,不過傷這麼重,這傢伙是怎麼挺過來,堅持到他來救的?一般來說,這傷勢,普通人早就昏過去了。
越想越心慌,乾脆馬車也不坐,直接全程輕功回了飛羽苑,讓春風把睡夢裡的容綏給扯了起來。
當容綏一臉焦急奔到景翊房間的時候,看到郝瑟的情況,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傷這麼重。
也來不及問什麼,十指如飛,迅速在她身上各處大穴急點,再數根銀針飛舞,一片眼花繚亂後,才坐下來,給她把脈。
握著郝瑟的手腕,容綏突然微微蹙了蹙眉。
這脈象倒是平緩了,只要用藥調養,問題並不大。
只是這脈象怎如此奇怪。嗯,男子的脈象,卻又和普通男子的脈象有些微不同。
而且似乎,他的身體內應該有什麼頑疾或者其他一些不明原因,在阻礙身體發育之類,因此脈象看起來極是奇怪。
不過容綏並未把疑惑之處說出來。
在容綏施針和把脈的整個過程,景翊一直全身繃緊,神色緊張,卻又不敢出聲,怕擾了容綏,直到容綏放下把脈的手,才敢開口詢問。
“我狗狗怎樣?”景翊儘量讓語調顯得隨意平淡,只是那微微發顫的嗓音出賣了他內心的緊張。
“放心,死不了。”容綏瞥了他一眼,疑惑道:“我呆會給他把背後傷口再處理下,養幾天就行。對了,景翊,你是不是給他服用了我給你的回魂丹?”
景翊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這才發現自己背心都溼了一半。
容綏一時沒說話,眼神微微複雜地看著他,半響才開口:“我說睿王殿下,你知不知那玩意兒我也沒幾顆,制那玩意兒的藥草多稀缺你該是最清楚的。你家狗狗只是重傷了,可還沒到要死的地步。你濫用寶貝不心疼嗎?”
景翊愣了愣。
他當時可沒想那麼多啊,看見狗狗滿身是血,心裡就慌了,也就顧不得那麼多了,把最好的藥丸都塞他嘴裡了。
看來關心則亂了。
不是,他為啥要對狗狗如此關心?
哦,他養的狗子,自然是要關心的,景翊很快理清了理由,滿意地點點頭。
容綏搖了搖頭,沒再說話,餘光掃過床上的郝瑟。
仍然昏睡的她,腦袋微微動了動,一縷髮絲垂落,搭在耳後。
容綏恍惚覺得似乎看見了什麼,剛想走過去看看,景翊卻一把走過去,將郝瑟翻了過來,對容綏道:“趕緊處理傷口。”
被這一打岔,容綏也忘記了剛才腦子裡閃過了啥,點點頭:“去,把郝瑟衣服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