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一人,一身快班衙役的絳紅色常服,身形精壯,面色黝黑,眸光堅毅,年紀三十上下,乃盛都府三班衙役裡的快班捕頭蔣飛。
後面一人,同樣服飾,個子挺高,只是年紀尚淺,長著一張娃娃臉,還有兩個可愛的小梨渦,眼睛形狀很特別,像小鹿的眼睛一般,清澈溫潤。
那是,快班新進的小捕快胡小豆。
秀兒經常說他的酒窩是照著她長的。
郝瑟心裡一跳:“蔣捕頭,怎麼回事?”
“大人,西城區出命案了……”蔣捕頭口齒清晰、快速給郝瑟言簡意賅地說了事情的始末。
大體就是西城區昨晚連續出了兩起命案,受害者都是年輕美貌的女子。被發現的時候均是衣衫不整,看樣子應該是被歹人所害,估計生前曾受辱。
衙門也是當夜留值的皂班衙役快天亮時候接到的群眾報案。具體情況目前不清楚,正準備等她來了給她彙報了後,立即出動快班衙役去現場呢。
“你帶幾個兄弟隨我一起去現場,另外,把仵作劉老帶上……”郝瑟簡單安排了下,轉身就往衙門外走去。
這得儘快去現場,久了現場就可能被破壞,增加破案的難度。
本來,作為盛都府少尹,她可以不必親自去現場,只需要坐鎮指揮就行。
可那盛都府的業績考核那可是算在她郝瑟頭上的。這皇城根下,治安要是出啥大簍子,皇帝怪罪下來,也是她這盛都府少尹倒黴啊。
所以親自去看看,放心點。
按照報案人提供的資訊,郝瑟一行人沒多久就趕到了現場。
現場已被衙役提前拉上了警戒線,用布條把圍觀的群眾隔離在外。
受害者的家屬此刻也找了上來,正哭哭滴滴地要衙門給女兒找出真兇,還死者一個公道。圍觀群眾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現場鬧哄哄的。
“郝大人,你來了。”現場衙役見郝瑟趕來,鬆了口氣,連忙上來行禮。
郝瑟點點頭,準備帶人進現場。
“大人,場面太血腥,你要是不適,就在外面就好,劉老會報告屍體所有情況。”那衙役有些猶豫。
郝大人這麼好看的人,能受得了這場面嗎?
郝瑟揮揮手:“讓開,本大人要親自檢查現場。”
怕血腥?她們訓練時候,啥沒見過。雖然一開始她吐得昏天黑地。
示意了下仵作後,郝瑟自己仔細觀察了起來。
說實在,現場真的有點血腥。主要是,兩女子的嘴唇都被割掉了,身上又是刀傷。
那邊仵作完成了檢查,給郝瑟不徐不疾彙報著:“大人,兩女子面部均被割掉唇部。身上均有瘀青。死於刀傷,根據傷口的形狀和細節看,初步判斷為尺寸偏小,刀鋒鋒利的利器所至。死亡時間一個推測在上半夜,一個在下半夜……兩個女子的傷口附近都被刀刻畫了一朵杏花形狀的東西。”
“杏花?”郝瑟蹙眉。
“嗯,屬下認為,這和五個月前發生的另外一起命案可能是同一人作案。因為當時那女子身上也有一模一樣的杏花圖案,而且,都被割掉了嘴唇。”
郝瑟點點頭,五個月前,她還沒上任呢,所以她並沒參與那起案子。
不過她倒是有次翻閱卷宗,無意中注意到了這點。只是那案子一直未破。
難道還是個變態採花賊搞的連環殺人案?
有些採花賊啊,就喜歡搞一些變態玩意兒。比如在受害人身上打下烙印或者收集受害者的器官,出於一種宣告戰利品的變態心態。
郝瑟想了想,問仵作:“劉老,那可有判斷女子是否曾受辱,我是說,是否曾被歹人侵犯過?”
“這個……”仵作遲疑了下,根據經驗,那是八九不離十了。
只是這個時代,仵作並不會去檢查女子某些地方,因為這可能引起家屬的強烈反對。
郝瑟嘆了口氣,讓蔣捕頭拿了塊布把現場嚴密的圍了起來,隨後自己一個人鑽了進去。
她得親自看看。
雖然大機率是採花賊,可必須得證實,這事關命案,任何一絲線索都可能指向不同的方向。
仵作為難,她理解。不過她是現代人,沒那心理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