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為女兒身,去欽天監學習後可以當女官,博得功名,為什麼爹就是不同意呢?”南玉悶悶不樂地想。
“為什麼就要我去學《女德》,說什麼要嫁個好人家,當個好夫人呢?”
這天下若真有那麼多的如意郎君,為何還需要女子學習這些個條條框框約束性情,學會容忍。
難道愛一個人是不能接納她的全部嗎?若是如此,為何男人不必學什麼《男德》、《男誡》,教會他們如何善待自己的妻子。
南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面想著父親不同意自己入學的理由,一面又想著《女德》是如何的腐朽愚笨。
“但假如我是和褚寄寒成親呢?”這個念頭突然飄進了她的腦海。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褚寄寒眉眼含笑的俊臉,和他在院內習武的瀟灑英姿,南玉的臉頰頓時通紅。
她立刻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涼茶,一飲而盡,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穿著單薄的褻衣,身上鬆鬆披著斗篷,夜晚的寒意透過窗戶縫鑽進,一絲一毫侵蝕著她身上的暖意。
直到寒意將她再次裹挾,她才攏了攏了斗篷。
“就算是褚寄寒,也不能使我停下腳步。”
南玉下定決心,眼神充滿了堅定和執著,她意已決。
京城的年味越來越濃,家家戶戶開始張燈結綵。
自從想通以後,南玉反而不再避著褚寄寒,兩人幾乎日日相見。
“如果註定要分別,就當這段時間是最後的回憶吧,”南玉在心裡下定決心。
褚寄寒則因為南玉對他不再避讓而越加欣喜,他幾乎天天換著花樣給南玉帶來街上的特色吃食,南玉要是晚出來多久,他就能等多久。
連季伯瑜都忍不住說,南玉是他褚寄寒心裡最記掛的人。
初聽到這句話時,南玉的心裡甜蜜非常,褚寄寒是她前前後後活了十九年中見過最俊美、最少年英才的男人。
南玉自問道,如果不是這一世使命已定,或許他們二人的緣分會根本截然不同。
可惜.....
“在想什麼呢?”褚寄寒看著南玉微微出神的側臉問道,他俯身坐在南玉身邊。
“在想今年是我在京城過的第一個年,”南玉笑著答道,她所思之事並不是這個,只是這個答覆可以暫時搪塞住褚寄寒。
“這有什麼的,你若喜歡,以後可以在京城過很多年,”褚寄寒寵溺地說道。
他越來越喜歡南玉,他對南玉亦是一見鍾情,在他褚寄寒的人生中,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東西,就算是皇位,他也敢奪一奪。
他不乏門閥貴胄之女喜愛,優越的外貌讓他自小便備受關注,可這又能如何?難道她們喜歡我,我也要去喜歡她們?褚寄寒對此不以為然。
他既喜歡南玉,那便是天底下獨一份的喜歡,是任何人都換不來的喜歡。
有時,褚寄寒也會想道,假如南玉並非生在文官世家的南家,自己日後不會需要她家的勢力,也許會更好。
但家世就像是命運一般,是萬般不由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