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罪魁禍首水落石出,背叛者直指沈氏高層。
這是一場潛伏在地下,長達兩年的陰謀。
當時形勢逼人,皇室步步緊逼,在輿論的壓迫下,星際民眾聚眾瘋狂到在沈氏總部外圍拉起橫幅讓人償命。
沈氏高層需要即刻投票出來一個替死鬼,背負這個背叛星際的罪名。
沈燁沒給他們投票的機會,吸溜完最愛吃的一碗麵當斷頭飯,一抹嘴巴就自首了。
等我從邊緣星趕回主星,沈燁已經被定罪,押入監獄,不過三日就要進行人道死刑。
我又氣又難受,在飛行器上就想著待會兒見到沈燁該怎麼冷嘲熱諷,把他貶到泥土裡,讓他意識到自己做的事有多蠢。
可我沒想到,我見到他的時候,第一時間是沉默,第二時間是閉上眼睛免得眼淚掉出來。
他被關押在地下十八層的最盡頭的小鐵房子裡,那裡陰暗潮濕,蚊蟲滋生。
我的妻子身上有受刑的痕跡,手腳被抑制精神力的鐐銬鎖著,整個人被吊在牆上半死不活。
傷口沒辦法癒合,血水滴滴答答往下掉,全身髒兮兮的,像條落水的流浪狗。
我強撐冷靜:“誰對你用了鞭刑?”
沈燁對我的到來很意外,不過他很快就看開了,以為我是懷揣怨恨來落井下石的。
他沒讓我滾,漂亮的眼睛一直看著我,好像看一眼就少一眼。
我又問:“申威尼是嗎?”
沈燁閉了閉眼:“不是你遣使申威尼對我用刑嗎?”
我驚訝他會這麼說,又很快意識到是為什麼。
外界看來我和申威尼是合作物件,這段時間為了讓他下臺,我和他形影不離,沈燁誤會也正常。
我說:“不是,這不是我做的。”
沈燁看起來不信,我在他心底的信譽降到了最低,無論幹什麼都是在害他。
我很煩躁,又解釋了兩遍,沈燁的反應很淡,他好像不在乎遣使申威尼的人是不是我。
這是個犟種。
我怒火上來了,又不捨得對傷重的沈燁發脾氣,就讓人把他放下來,鐐銬沒辦法解開,但至少能讓沈燁舒服一點。
這下沈燁有反應了,他看了我兩眼,說:“離開這裡,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狗嘴吐不出象牙,我氣到心梗。
“……申威尼會死,我會用他的人頭洗刷你現在的屈辱。”
我冷冰冰道:“我不愛你,可作為我法律上的妻子,你不應該狼狽地躺在地上等待死亡降臨。”
沈燁笑了一下:“你想怎麼殺他?”
“不用管。”我說,“等我把你撈出來,這地方我不會讓你來第二次。”
他看著我又笑了,眼裡閃爍著淚光。
我不管他此刻的情緒,轉身就走。
我暗自慶幸指揮官這個職位,它能讓我變得不再無力,在妻子遇到危險的時候有能力反擊。
那時我篤定。
我不會讓沈燁再上星際法庭,再下帝國監獄。
我篤定得那麼輕而易舉,好像我真能做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