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熙正給黃益娟洗腳呢,董曉豔拎著大包小包的回來了。
黃益娟現在對穿非常的講究,別老看她才十來歲,但是身材好,個頭也高,內褲要白色的,還得是絲綢的,抹胸背心也是白色絲綢的,所以這兩樣就兩包,因為這得每天換。
雪白的長袖體恤衫,一大包,每天也得換,雪白的薄款休閒牛仔褲,每天得換,也是一大包,還有就是白棉襪,這個每天也得換,還有幾件白色的休閒外套。
黃益娟唯一不怎麼反感的就是她,但是看到她也沒有說話,表情很沉重。
“小寶貝,你吃飯了嗎?”
“東西放下你可以走了,我不想看到你們,都是你們害了我哥哥!”
“對不起,是我們錯了,可是你一個人晚上習慣嗎?”
黃益娟把眼睛一瞪,“你瞎嗎?我守著我哥哥,怎麼會是我一個人!”
“不好意思,小寶貝,是我說錯了,那我立刻走。”
“你給我拿了幾天的衣服?”
“十天的。”
“那你十天以後再來吧,我不想看到你,還有其他那些人,讓她們別來了!”
“小寶貝,我知道是我們不好,害了你哥哥,但是我們不來,怕你一個人……”
“我都說了,我和我哥哥在一起呢,我們是兩個人!”
秦雪熙一看,董曉豔呀董曉豔,你這會兒和她爭執這個幹嘛,你們當初要真的是像程娜說的那樣,還真的是對不起人家肖風和黃益娟。
“行了,董小姐,你那就先回去吧!”
董曉豔覺得有些對不起黃益娟,囑咐秦雪熙,“院長,那就麻煩您了,早晨幫她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您幫她換,還有就是襪子和鞋子也得幫她穿!”
“我知道了,你走吧!”
董曉豔又深情的看了一眼黃益娟,這才離開了。
黃益娟輕輕的躺在肖風一側,“阿姨,您也去休息吧!”
“行,有事你就到外面找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秦雪熙不敢休息,她怕肖風出狀況。
可是她隱約聽到了啼哭聲,這深更半夜的,寂靜的走廊裡都帶著迴音,聽的幾個護士和秦雪熙都有些發毛。
她趕緊到肖風的病房前檢視,房間裡,黃益娟正帶著哭腔喃喃自語:哥哥,曾經你說過,你什麼都不怕,也不讓你的小寶貝流淚了,可是你沒有做到,你讓我哭的很傷心,哥哥,你知道嗎?我現在好怕,這個房間好黑,可是哥哥沒有摟著我,哥哥也沒有哄我,我知道,哥哥是累了,想休息了,可是小寶貝很怕,我說陪你吃苦,你非讓我去貴族學校,我聽你的話,我就去了,我學習很好的,我不講理都是裝出來的,就是想把哥哥引去,可是他們總是纏著你,不讓你去見我,現在你這樣了,你可以陪著我了,可是我呢,我真的好怕,哥哥,我已經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死了,我就陪你一起走,我們來生來世還做兄妹,如果你醒了,如果你不能走路了,那小寶貝就照顧你一輩子,哥哥,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
聽著黃益娟的話,秦雪熙淚流滿面,但是還不敢去打擾她,怕她對自己也反感了,幾個護士也是紅著眼圈,聽的肝腸寸斷!
這一夜,整個北城市都在風雨飄搖中顫抖,多少人因為肖風重傷住院哭的肝腸寸斷,又有多少人因為張美麗,王強,劉峰,商雷被抓,也一起跟著進了局子。
有人憂愁就有人歡喜,北城市的灰色勢力被一網打盡,許多被他們欺負過的人,甚至大晚上的都放鞭炮慶祝,許多人甚至昂首挺胸的走上街頭去喝酒慶祝。
一大清早,眾人又都來到了醫院,黃益娟喜歡白色和黑色,現在天氣還熱,都給她買的白色的衣服,她喜歡乾淨,買的那些衣服也是純白色的,沒有絲毫的裝飾和圖案,吃的用的一股腦的買了一大堆,恨不得用車拉來。
可是全部被黃益娟扔出了病房,肖風不醒,她也開始絕食了,她已經打定主意了,肖風死了,她跟著一起死。
眾人在病房外無不落淚,甚至那些住院的其他人都為這樣的兄妹情所感動,不少上歲數的老人都看得老淚縱橫。
直到下午快五點了,黃益娟發現肖風的嘴唇在顫動,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聲,“哥哥!”
外面的一群醫生都嚇壞了,瘋了一樣的衝進病房。
“阿姨,我哥哥動了,我看到他動了!”
“是嗎?”
秦雪熙也感動的熱淚盈眶,如果不是黃益娟這兩天一夜的陪伴,如果是那群人嘈雜的留在肖風身邊,估計他也早撒手人寰了,他能活過來,一部分原因是他心中掛念著黃益娟,一部分完全就是黃益娟這兩天一夜的陪伴和在他耳畔的呼喚。
“孩子,你先去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們給你哥哥檢查一下。”
“我不去,我哥哥等著看我呢!”
黃益娟忽閃著一雙妖媚的狐狸眼,雙手扶著蕭劍南的手指,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