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木也是跟著陸野好多年的老人了,不過這些年他一直在國外幫著陸野打理海外市場,卻也從顧七嘴裡聽到過不少關於自家老闆跟南小姐的感情糾纏。
只是他沒趕上好時候,一來就面對的是這樣的虐戀情深,這讓他的猛男少女心很是受傷。
不過他也明白老闆是在做怎樣危險的事兒,這個時候,把南小姐推開,或許對她是最大的保護了。
但是吧,老闆又愛得執念深邃,又不肯徹底放開。
這樣的捆綁真的是看得他這個旁觀者都難受死了。
南小姐好可憐。
失去了孩子還要揹負著不能說的秘密的老闆也好可憐。
被迫圍觀全程的群眾不斷被扎心也好可憐。
總之,全員可憐,無人能倖免。
唉。
今晚他回去之後一定要把這些事兒好好跟顧七說了一說,也扎扎他的心,把他拉入可憐一族。
他下去吩咐人把那個已經只剩下一口氣的男人帶去薛家,自然有人會用他給薛家人上一課的。
他又回到了陸野身側,自家老闆就像是一座雕塑一樣的定在了風雪裡,定定的望著那一小塊已經快要被白雪覆蓋住的血漬。
他的肩頭,頭頂,都落滿了雪花,雪花不懂憐惜有情人,依舊一片又一片的無情砸落。
禾木找了把傘撐了起來:“老闆,回嗎?”
回。
哪裡?
陸野的房產遍佈全世界,只是這一刻,他竟然不知道該回哪裡去。
“去醫院。”半晌,他才開口。
他在醫院有一間房,就在南桃的病房邊上。
這麼多的日夜,他就在隔壁房間聽著,南桃在治療裡喊疼,在恍恍惚惚裡喊他的名字,喊喜樂的名字,還有喊一一。
她做復健,疼到哭,他聽著。
她情緒崩潰大吵大鬧,他也聽著。
她情緒低落幾日在床上一動不動,不言語分毫,他也聽著。
他的床就靠在牆邊,專門處理過的牆很薄,他就側躺著面對這堵牆,絮絮叨叨的說著一天的遭遇。
他能聽到她,但是她聽不到他。
他還保持著以往的習慣,絮絮叨叨的說完一天的事兒,然後就輪到她說了。
她一天做過什麼,陸野都知道。
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