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雪太大了,很多的監控拍下的畫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法判斷南桃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
南桃的離開瞬間驚動了醫院的管理層,封鎖醫院尋找無果後,一群人面面相覷片刻,只能決定,聯絡陸野。
*
南桃很容易的就從醫院走了出來。
容易到她都覺得不可思議。
只是走出醫院,她走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了,明明才與世隔絕幾個月,但是她就覺得自己已經快要不認識這個銀裝素裹的世界了。
她沒有手機,身上也沒有錢,渾身上下唯一值錢的或許就是身上這一件加拿大鵝的羽絨服了。
她站在街頭,想問人接電話,只是行色匆匆的人們的警惕感都很強,並沒有人願意把手機借給她。
她又去小賣部借電話,老闆娘是個心善的,讓她打座機,只是她拿起電話卻不知道該打給誰。
她只記得陸野跟路知知的電話號碼。
而這兩個人……
南桃想著,捏著電話的手抬起又放下,然後脫下羽絨服遞給老闆娘:“老闆娘,我可以用這件羽絨服跟你換一百塊錢嗎?”
她羽絨服下面穿的是醫院的病號服,單薄,就算在空調房裡都凍了個哆嗦。
老闆娘見她這樣子,哪裡敢收衣服,只是從收銀臺裡取出兩百塊錢塞給她:“姑娘,這二百塊錢借給你,衣服你也收著,這麼冷的天,你穿那麼點,凍壞了怎麼辦。”
人跟人的好與壞幾乎是兩個極端。
上一刻南桃還在為被冤枉而委屈大哭,這一刻她就被這個素不相識的老闆娘感動得紅了眼眶。
她沒矯情,收了錢:“老闆娘,謝謝你,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來還你的錢的。”
“小姑娘,好好生活,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兒,萬事都要先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知道嗎?”老闆娘循循善誘的送走了南桃。
南桃拿著錢,在路邊攔了輛車。
她知道要去哪裡了。
她要去找陸執。
“師傅,去深山腫瘤醫院。”
南桃想清楚了,就算陸執沒有住在那個醫院裡,顧舞文還在,他也一定會知道喜樂的情況的。
只是南桃的話讓開車的師傅眉頭皺了一下:“姑娘,這大雪天的你去那裡幹什麼呀?那裡早就拆掉了。”
“什麼?”南桃一愣,“早就拆掉了是什麼意思?”
“幾年前就拆掉了吧,那山頂上啥都沒有了現在,你去賞雪呀?”
幾年前就拆掉了?這怎麼可能。
她幾個月前還時常出入那裡看陸執呢。
不信司機的話,南桃執意要去。
她塞了二百塊給司機:“您載我上去就是了,北山的那個深山療養院。”這個地方她去過千百遍了,不會有錯的。
“行吧。”師傅將南桃油鹽不進,給錢也多,便沒再說什麼,啟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