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看字,繼續看字,老舒你接著講。”
舒海點點頭,繼續道,“剛剛說的是細節,現在大家看看這整體,不說其他的,單是這首詩就可稱得上是上品,先看這一句,芳名譽四海,落戶到萬家,字裡行間透著大氣磅礴的氣勢......”
“下一句葉立含正氣,花妍不浮華,這句寫得又是鐵畫銀鉤一般,字型瘦卻有力,字如鋼刀,不讀詩光看字都能感到這位大家的一身正氣......”
夜光在一旁聽了兩句,然後臉色有些古怪,因為舒海身邊圍著的人多,他前邊視線被人擋著,看不到桌上的字,側了一下身子,夜光踮起腳尖往裡面瞅了一眼。
果然,就是自己那天早上在柳爸爸書房中寫的兩首詩中的其中一首《詠蘭》。
夜光倒是有些疑惑,怎麼自己寫的這首詩會出現在這裡?想起那天柳爸爸出門的時候帶著個畫筒,夜光猜測估計那天柳爸爸讓他寫字就是去送給他了,而且那天寫這幅《詠蘭》的時候還特地讓自己寫差一些,不能比之前那幅《墨梅》好,夜光不禁心裡一樂。
自己這老丈人還是挺雞賊的嘛。
再聽舒海繼續說,“這幅字當真是了得啊,四句詩文就蘊含著四種不同的意境,從這幾種意境上來看,寫出這幅字的大家一定是一位滿身正氣,氣度非凡,超凡脫俗,風姿優雅,白鬚飄飄,頗有仙風道骨的大家!”
旁邊圍著的一圈書法家們隨著舒海的描述,腦海裡也浮現出一個仙風道骨白鬚飄揚的老者模樣。
舒海一番講解完畢,眾人也發出了感嘆,夜光卻一臉古怪。
“好字,確實是好字啊!”
“詩好,字更好!”
“平生難得一見的好字啊,老舒這次是撿著了,得了這麼一幅大作,可以當傳家寶傳下去了。”
“這等草書平生僅見,不客氣的說,這字不僅在當代,就是往前推上幾千年,從那些遺留下來的古代字帖當中,我也沒見過寫得這麼好的草書。”
“這一幅字,或許當得上是天下第一草書了吧。”
“真想見見這位書法大家啊。”
“......”
夜光在一旁聽得是一臉古怪,心道一聲,越捧越沒邊了,真有這麼好嗎?
夜光自己倒是不覺得,也不知道這群人如果知道這幅字是自己寫的會是什麼反應。
“你跑哪去了。”
夜光回頭,柳爸爸正站在他身後。
夜光連忙道,“隨便逛了逛。”
柳爸爸看了夜光一眼,有些不悅的說了一句,“回頭把你電話給我。”
夜光一怔,然後這才想起,好像自己和柳爸爸確實從來沒透過電話,也沒相互留過電話,看著柳爸爸額頭上還一腦門汗水,夜光也意識到,剛剛進來沒看見柳爸爸,估計他是找自己去了,夜光有些尷尬。
這女婿給當得。
夜光連連點頭道,“好的,伯父,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認錯態度良好,再加上人多,柳爸爸也沒為難他,點點頭,然後走向人群了。
眾書法家也看到柳爸爸來了,都紛紛打招呼。
“柳公。”
“柳公好。”
“柳公來啦。”
“......”
舒海見著柳爸爸,迎了上來,“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