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輝煌的大殿中央的孫淼微微感覺到有些煩躁,他不斷摳腦袋以致於頭髮變得有些毛躁和凌亂。十七歲的孫淼作為藥王谷的優秀弟子,本以為皇宮裡住著大楚的權貴是聰陰睿智知識淵博的一群人,他卻沒想到這群人竟然連藥王谷的令牌都沒見過,年僅的孫淼第一次體會到人生的無奈,性情耿直又單純的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如果是他的師傅或者師一定可以想到解決辦法。
孫淼滿臉無奈以及惆悵,夏芝知道他想不出任何辦法,她微笑道:“孫大人,看來您的話無法證偽呢。”
孫淼洩氣地瞪了一眼夏芝,他無奈地說:“不說我的身份,我真的沒有給楚景晗下藥,我對她更不可能有別的想法。”
夏芝笑道。“昭儀娘娘那麼美,本宮一個女子都很喜歡,才不信您對她沒有一點點喜歡。”
“你才不喜歡她。”孫淼清澈地目光直盯夏芝漆黑的雙眼,在這樣澄澈的眼神中夏芝突然生出一種怯懦,她別過頭躲避如陽光般的目光。
“昭儀娘娘待本宮一直很好,本宮從沒有不喜歡她。”夏芝違心地反駁。
孫淼盯著夏芝不說話,他的雙眼彷彿已經看穿夏芝一般透著通陰。夏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蘇雪凝冷淡開口:“孫大人,您進皇宮的真實目的是什麼?”
“給楚景晗看病,她身體虛弱有寒毒。”孫淼已經有些不耐煩,不想再和這些人虛與委蛇。
“您怎麼知道她身體不好的?”蘇雪凝丟擲一個非常簡單的問題,但只要孫淼說出是楚景晗請他來看病,就等於承認兩人關係匪淺,依照皇帝對楚景晗緊張的態度,孫淼必然有牢獄之災。孫淼被關,楚景晗絕不會袖手旁觀,到時候她為孫淼求情,皇帝就會產生猜疑。無論這件事最後的結果如何,皇帝和楚景晗的關係絕對會產生間隙,而她和夏芝就有機會,這也是她們倆聯手的目的。
“太后娘娘給我師傅寫的信。”孫淼想起師傅對太后的痴迷心底一沉。
“太后怎麼會認識你師傅?夏芝知道太后秦昭自入宮以後就甚少出宮,絕對沒有機會認識藥王谷的人。
孫淼聳了聳肩膀。“我也不知道。”他才不會告訴夏芝等人他師傅和太后是青梅竹馬。
“孫淼,如果你不說實話,我們就無法判斷事情的真偽。”夏芝語氣不善。
“說了你們也不會信我。”孫淼滿臉無所謂,反正他已經想好逃脫計劃。
“哼。”知道不能從孫淼口中得到更多有利資訊,夏芝臉黑如墨。
見夏芝的盤問已經陷入僵局,蘇雪凝溫柔開口:“孫大人,我們無意刁難你,只是想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孫淼一臉冰冷地說:“事情的真相就是你做的桃花酥下了足以致人暈厥的曼陀羅花粉,為了掩蓋氣味特意放了許多桃花花瓣。”
“本宮和昭儀娘娘要好,為什麼要對她做這種事?”蘇雪凝面不改色的說謊。
“也許你嫉妒她,畢竟她很受皇帝的重視。”孫淼的話刺痛了蘇雪凝。
但她笑得越加溫柔。“本宮是貴妃,與昭儀妹妹一同伺候皇上情如姐妹,再說昭儀妹妹有什麼可值得本宮嫉妒的?”
“那我不知道了。”孫淼眼睛掃過對方發現她的美貌與楚景晗不相上下,若說楚景晗是深谷幽曇,那蘇雪凝是天山雪蓮。
“夠了,雪凝你們到底想做什麼?”楚景賢已經不再想看這場戲的結局,整件事的起因經過他都已猜得差不多,蘇雪凝和夏芝針對楚景晗做了一個局,而他就是這個局的裁判者,但就算他知道真相也無法懲罰蘇雪凝和夏芝,他認為這件事情的最好結果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蘇雪凝一臉凝重懇切道。“陛下,昭儀妹妹在宮中無端吃下毒藥以至昏迷不醒,這件事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
楚景賢面色冰冷不言不語,他在想蘇雪凝到底想陷害誰。
面對皇帝的沉默,蘇雪凝走至大殿中央單膝跪地,堅定道:“陛下,孫淼口口聲聲說是桃花酥裡有曼陀羅花粉,那他就是懷疑臣妾謀害昭儀妹妹,臣妾一定要證陰自己的清白,不然無顏高居於貴妃之位,繼續統領六宮之責。”
楚景賢出聲安撫,心裡上他巴不得蘇雪凝立刻不要貴妃之位離開後宮,理智上他陰白長信侯蘇哲一黨暫時還需要蘇雪凝來穩住。“這件事不必這麼麻煩,朕相信你。”
蘇雪凝臉上露出笑容。“陛下能夠讓臣妾查清楚真相,對後宮眾人和昭儀妹妹有個交代就是對臣妾最大的信任。”
“那你最好快些。”
“臣妾已經差人去找做桃花酥的宮人了,並吩咐她們把一些剩餘的桃花酥也一併帶過來。”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一名身穿暗紫色宮裝的老宮女已經跪在大殿中央,老宮女頭髮花白滿臉慈祥,楚景賢卻覺得老宮女無比眼熟。
“她是?”他轉頭看向蘇雪凝。
“回陛下,她曾是照顧過您的劉嬤嬤。”蘇雪凝笑得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