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弟，今天這一桌，我可是專門請了陳大廚操刀，就是趙嬸的丈夫，你應該也聽說過吧，人家可是正兒八經的大廚，就算我想請他一次都難啊。”
飯桌上，柳清元將李牧讓到了主位，樂呵呵的道。
此刻，飯桌旁已經圍坐上了一幫人。
這些人都是唐人街附近街區的洪門頭目，如今聽到麥肯斯這個大敵身死的訊息，一個個都興奮的漲紅著臉，整張桌子上，唯有方才被柳清元訓斥了一頓的柳華，面色有些不善。
李牧一落座，便被柳清元如此熱情的招呼，不少有心人頓時便猜出了李牧的身份。
其中一個帶著眼鏡，斯斯文文的人站了起來，衝柳清元道：“柳老大，你看你，這貴客一到就把我們都忘了呀，你可不能這樣，這豈不是厚此薄彼嗎。”
柳清元趕忙拍著額頭連連告罪：“哎喲喲，你瞧我這記性，都怪我呀，這盼李老弟來如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看見人了，一時激動下就難免疏忽，各位見諒，見諒。”
柳清元這麼一說，在坐的眾人立馬都轟然一笑，樂呵呵的開了口。
“要我說，這事也怪不得柳老大，像這位兄臺這樣的頂級高手，誰瞧見了心裡能不激動呀，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叫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要我說，這位兄臺，那就是活脫脫故事書裡走出來的大俠呀！”
“沒錯，這話可太對了，那麥肯斯什麼人啊，在座各位可都沒少打交道吧，說句難聽的，那老混賬東西在這片可算得上是一霸了，如今他被人家用子彈敲了腦袋，也算是替咱們這般兄弟報了大仇，這是恩人吶！”
“沒錯，是恩人，來，恩人，我敬你一杯！”
在座的無不是人精，幾句話的功夫，場子頓時熱絡起來，不少人紛紛舉杯而起，向李牧敬酒。
伸手不打笑面人，這些人如此客氣，李牧自是也不好推脫，更何況以他的功夫，就算這些人是存心灌酒，李牧也有把握把他們全都喝倒，自己在大搖大擺的離開酒樓。
接連幾杯酒下肚後，眾人又將話題的焦點轉移到了柳清元身上。
一個小頭目道：“柳老大，這次這事，你辦的可真利落，也不知你是從哪找到這位李老弟的，這樣的身手，恐怕照比咱們洪門十大紅棍可都不遜吧。”
十大紅棍？
聽小頭目提起這個，李牧也不由得豎起了耳朵。
當初在香江時，他便跟洪門的人打過照面，只是那些人是洪門的中高層，而眼下柳清元這一幫顯然都是洪門的底層人，倘若能從他們嘴裡打探些訊息，倒也是件好事。
柳清元此時正樂呵呵的回到：“嗨，這事說來也瞧，前陣子我去趙嬸那吃飯，正好就碰上了李老弟，當時我就覺得這李老弟是個高手，想請人家來，可你們說，像李老弟這樣的人物，那會因一兩句話就聽人差遣吶。”
“沒錯，李老弟是大高手，大人物，自然不會那麼容易的點頭。”
在場一眾頭目紛紛附和，比捧哏的還專業。
有人捧著，柳清元自是越說越盡興，端著酒杯繼續道：“我本以為呀，就會這麼跟李老弟失之交臂了，可這天下的事就是這麼巧，這不前兩天九爺出了事，我派了幾個手下人在街面上看著，免得了出了錯漏，卻沒想到那幫兔崽子，惹到了李老弟頭上。”
“他們被李老弟教訓了一頓，跑到我跟前哭，我好歹是個當老大的，自然沒法坐視不理，於是便親自去瞧了瞧，沒想到正好是李老弟，有了這段緣分，這才有了後續做掉麥肯斯的事。”
見柳清元越扯越遠，李牧主動問詢道：“對了，柳老闆，方才有個兄弟說，洪門有十大紅棍，不知這些人都什麼來路啊？”
聽李牧問起這事，柳清元也不奇怪，畢竟高手嘛，往往都是惺惺相惜，他本就有意拉李牧入夥，如今聽李牧主動談及這事，自然是興高采烈的介紹起來。
“李老弟，你有所不知啊，咱們這洪門每年都要排十大紅棍，裡面的人大多神神秘秘的，我也搞不清來路，去年還是了個綽號碎面鬼的，聽說折在東南亞那片了，老哥我是沒見過，這麼好個人才，就這麼死了，真是怪可惜的。”
說到一半，柳清元意識到自己又扯遠了，趕忙將話題拉回來，扳著手指頭開了口。
“這十大紅棍，大多半我都不熟，就有三個人，我有幸見過，所以印象很深。”
“這第一嗎，在座的其他人也都知道，綽號叫護龍僧，據說是龍頭專門派人去崑崙山那邊請來的，據說那可是密宗的大師傅，不光武藝絕倫，甚至還精通推拿藥理，只是人不難見，但活著見他亮過功夫的，那可就沒多少了。”
“這第二位，綽號叫鐵馬橋，那是洪門裡公認洪拳練的最好的，他當初來咱們這片逛過，我是親自去接待的，沒別的，人家那個頭，那身材，有個叫阿諾的影星你們都知道吧，就那副身材在我看來呀，都不及遠不及鐵馬橋。”
聽柳清元這麼一說，那些沒見過鐵馬橋人的小頭目都紛紛倒吸涼氣。
阿諾是影星，大家都見過，那身材絕對沒話說，幾乎都屬於專業健美先生的行列了，那個綽號鐵馬橋的紅棍，竟然比阿諾還誇張，那得練成什麼樣了。
而柳清元沒理會他們的錯愕，而是繼續道：“至於這最後一位嗎，是去年碎面鬼唐安死後新接上來的，綽號小壇主，是歷代紅棍裡最年輕的一位，只是這人我就遠遠的瞧見過一眼，也沒覺得有多出奇。”
小壇主……
聽到這個名字，李牧不由得心思一動。
當初在香江和洪門的人接觸時，就有一位被人叫做壇主的何勁常，不光擅使一手武當劍法，還對八卦掌也頗有研究，只是不知柳清元嘴裡的小堂主，和他印象中的這位究竟是不是一個人了。
就在李牧心中暗暗揣測之際，忽然坐在桌旁的柳華起身，竟然主動過來，給李牧倒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