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46 為何望海
“葉衿。”遊為的聲音像一把鈎子，把飄遠的葉衿給勾了回來，“咖啡，橙汁，還是牛奶？”
“牛奶。”
葉衿的目光從他身上滑過，落在了吧臺桌上，下巴也搭了上去。
這動作遊為很熟悉，家狗ira也常這樣，下巴堪堪搭在桌角，眼睛定定地注視著忙碌的主人，滿眼都是希望對方能立刻帶自己出門玩球的渴望。
但遊為一向鐵石心腸，最擅長無動於衷。
葉衿百無聊賴地又歪了歪腦袋，換了一邊臉頰貼在冰涼的桌面上。或許是感受到了周圍的安全氛圍，他這才想起環顧四周，並終於發現——他們換船了。
不是昨夜那艘豪華巨輪，縮水了，現在是遊艇。
葉衿緩緩坐起，後知後覺地聽到遊為說：“這是何蔚的艇。”
那艘遊輪昨夜便已抵港，祝家人在港口恭候他們的孫少爺，遊為卻沒想好該怎麼安置葉衿，索性在港口換上了何大少前不久剛從他家公司調來的中型遊艇，又折返回了海面。
念及葉衿對他發小的莫名敵意，遊為還補了一句：“他沒碰過，現在歸我。”
但這個名字好像還是不小心觸到了葉衿脆弱的神經。
“為什麼中午前就回去？”葉衿不想回去，“我們可以吃完午飯再說。”
“你不惦記你哥？”遊為又在陰陽。
葉衿不理他，篤定應聲：“你會跟他說的。”
遊為沒搭腔，將叮好的麵包片和牛奶一起送到葉衿面前，終於捨得解釋：“船上只有這點吃的了，還是你想海釣？”
葉衿疑惑地皺眉：“何家的艇連廚師都不配？”
“連船長都不配。”遊為故意嚇他，“船上只有你和我。”
“真的？”葉衿的眼裡卻閃過一絲興奮，“只有我們？”
是真的。遊為怕他不理解，還解釋道：“我的遊艇駕駛證還在實習期，會不會翻，說不準。”
這句是騙人的了。遊艇駕駛證並沒有實習期，但遊為希望葉衿明白，獨自跟他上船，危險程度更勝過搭傅睿誠的船。
不過葉衿一點也不想聽明白，還在督促他：“那快點吃，該回船長室了。”
遊為挑眉：“準備回去了？”
葉衿搖頭：“不。離岸越遠越好。”
你帶我走吧。這句話，葉衿沒說出口，但遊為似乎聽懂了。
他的動作忽地凝澀。
“葉衿。”他低喚其名，“你到底想要什麼？”
葉衿咬麵包片的動作慢了半拍，隨即又恢複自然：“你。”
直白無遺。我想要你。
這個回答倒算順耳，遊為眉梢微挑，提起興趣：“怎樣算‘要’到我？”
昨晚還不夠嗎？
葉衿輕輕搖頭，語氣坦蕩：“我不知道。”
令人羞恥的肌膚之親，只是隨性而行的慰藉；額頭上或可判為真心的吻，亦不過是轉瞬即逝的曖昧。我不知道怎麼樣你才算真正屬於我，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