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溯的手掌沿著他的手腕緩緩,指腹輕輕摩挲了一下:“你最近是不是……很想甩開我?”
“沒有。”祝雲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帶情緒,垂眼避開他的視線:“別多想。”
“真的嗎?”梁溯低笑了一聲,手掌來到祝雲昭風衣的衣領處,拉下了點衣服。
下一秒,他忽然起身,唇瓣貼在祝雲昭的側頸,輕輕地、緩緩地落下一吻。
毫無預兆。
溫熱的氣息灑在面板上,太輕了,太淺了,帶著一點刻意的纏綿。
祝雲昭僵住了。
“梁溯。”
他的嗓音壓低了幾分,一點警告的意味。
梁溯沒有後退,唇瓣緩慢上移,沿著頸側落下第二個吻,力道比剛才更重了一些。
帶著刻意的痕跡。
像小狗一樣留下自己的印記後,他才繼續緩緩整理祝雲昭的衣領。
“哥,早點回來。”梁溯的聲音懶懶的,帶著點刻意放緩的意味。
祝雲昭沒再回話,低垂著眼睫,轉身出了門。
小狗甩了甩尾巴,疑惑為什麼主人脖子上多了一抹淡紅色的痕跡。
·
兩個小時後,祝雲昭坐在嚴遵的辦公室。
診斷燈光映照在片子上,嚴遵隨意道:“恢複得挺快,比上次好了不少。”
“前兩天回家,我媽說他們以前做過腦科手術。”祝雲昭頓了頓:“你做的?”
嚴遵微不可察地一頓,隨即點頭:“四年前,在景和醫院。”
不是在這裡?
祝雲昭眉心微跳,嚴遵繼續道:“你規培那年,景和醫院的神經調控技術更成熟,我當時也在那兒。你弟陪著你爸媽去諮詢,覺得方案可行,就讓我操刀。”
“他們為什麼要做?”
“主要是你爸,記憶衰退、失眠嚴重,甚至夢遊。”嚴遵語氣平穩,“手術只是微調神經遞質傳輸,沒有涉及更深層的幹預。”
“術後資料還在嗎?我想看看。”
空氣瞬間凝滯。
嚴遵笑了一下,語氣不變:“病人隱私,我得先徵求你父母的同意。”
“是嗎。”祝雲昭也笑了笑,隨手合上病例,“那就算了。”
他不能太著急。
祝雲昭起身準備離開,嚴遵忽然揚眉,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他的頸側,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你昨晚……挺忙啊?”
祝雲昭一怔:“?”
“嘖。你當哥哥的管得太嚴,讓你弟的怨氣不小吧?”嚴遵抬了抬下巴,“這痕跡,可是夠明顯的。”
祝雲昭眉頭一跳,下意識摸了摸脖子。
才發現方才一個沒注意,釦子鬆了點,露出了一點淡紅色的痕跡。
該死的梁溯!
“不愧是你弟。”嚴遵繼續調侃,“表面溫溫柔柔的,私底下這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