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拒絕嗎?又要將自己推開嗎?
梁溯眼眸深邃地像是藏著翻湧的潮水。
“別……別在門口……”
這句話,是哥哥對弟弟縱容的暗示。
理智一瞬間崩潰,所有剋制的弦被扯斷。
“哥。”梁溯聲音低啞,帶著微微顫抖。
下一秒,祝雲昭就被整個人騰空抱起。
一米八的男人,竟被輕而易舉地橫抱在懷裡,像是他珍藏了許久的珍寶。
天旋地轉,世界在眼前翻滾,等祝雲昭回過神時,已經被牢牢困在柔軟的床上。
梁溯撐在他身側,呼吸不穩,目光熾熱得驚人。
祝雲昭被困在梁溯的雙臂間,原本半松著的衣領透出被親吻的紅痕,讓他整個人看上去異常可餐。
祝雲昭不習慣這樣失控的姿態,他微微喘息了下,試圖穩住思緒:“梁溯,你——”
可話音未落,溫熱的唇瓣就輕輕覆了下來。
從下巴,到喉結,從敞開的衣襟,到心髒劇烈起伏的胸膛……細致纏綿,每一寸肌膚都被溫柔地虔誠親吻。
沒有狂風暴雨的掠奪,只有溫柔得近乎纏人的糾纏。
一點一點,慢慢蠶食,像是用最沉靜的方式,在將他困入一個不見光的囚籠。
祝雲昭原本抬起的手頓了一下,原本想推開的動作,在梁溯親吻他喉結的瞬間,指尖微微顫了下,最終沒有落下。
不是不想推開,而是……
他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無力感。
像是多年之前,他明知道該後退,可身體卻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親密,甚至……本能地被拉扯進這份曖昧的情緒裡。
酒的氣息交織,唇齒間是微澀的酒香,像是夜色裡的一場醉,沉溺得讓人難以分清現實與夢境。
一瞬,祝雲昭忽然想起了個破碎的片段。
那時的梁溯連跳兩級,才16歲,卻已經比自己高了一個頭。弟弟的眉眼線條鋒利了許多,可在自己面前時,他還是習慣性地收斂,維持著溫順的姿態。
那天晚上下了雨,窗外的雨滴噼裡啪啦地敲打著玻璃,室內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夜燈。
梁溯坐在書桌前,穿著校服,專心致志地寫著筆記。
祝雲昭本已經睡著了,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看向書桌那邊。
然後,他愣住了。
梁溯手裡握著筆,脊樑挺直,可是紙張上空空如也,比肩停留在白紙上,遲遲沒有落筆。
他沒有在寫字,甚至沒有在思考。
他在看他。
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太安靜了,太沉默了。
房間裡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窗外的雨聲被拉得很遠很遠,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獨處在角落裡。
他應該感到不適的。
應該立刻開口,告訴梁溯,不要再用這樣的眼神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