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剛才親出來的水痕之外,還有一道明顯的傷口,被人咬的。
徐覓翡有所察覺,又去碰了碰蔣翎玉的唇才笑著說:“你不會覺得是別人咬的吧?”
不是嗎?蔣翎玉垂眸不語。
徐覓翡聯想到蔣翎玉一開始還抗拒自己不讓自己親,篤定了自己的猜想。
蔣翎玉撇過頭,不理會這句話,也不回答。徐覓翡直接把蔣翎玉往自己的身上一撈,一掂,就讓蔣翎玉的一條腿完全搭在了自己的身上,手扶著腿後,另一條腿微微掂著地,也還好蔣翎玉的腿長。
“不是別人咬的,這裡的我沒有別人。”徐覓翡拉起她的手指,讓蔣翎玉的食指壓在了自己的虎牙上,“只是我的虎牙比較尖,自己想事情的時候咬的。”
蔣翎玉的呼吸一滯。
徐覓翡握住了她的手腕,摘去了蔣翎玉臉上礙事的無框眼鏡,微微低下頭湊近了她,明明已經近到不能再近了。
蔣翎玉的臉上有道新生的疤痕,徐覓翡注視了很久,知道這疤是喬知微之前摔傷的地方。原來那個喬知微的身體已經離開,蔣翎玉應該也會像自己那樣,漸漸地擁有自己的身體。
這是好事,是疤痕也是新生。
在徐覓翡的注視中,蔣翎玉同樣也在仔細地看著她。
哪怕徐覓翡已經清洗了自己,讓自己變得幹淨清爽,但蔣翎玉還是一眼就看出了徐覓翡的風塵僕僕。
她也知道了為什麼在咖啡館裡,徐覓翡會一直戴著墨鏡,不全是為了遮掩身份。
徐覓翡的眼裡好多紅血絲,一看就知道已經好久好久都沒睡過正經覺了。蔣翎玉明白這種夜不能寐的感覺,自從徐覓翡離開後,她經常獨自坐在書房裡,看著徐覓翡留下的東西,翻找著筆記本裡寫下的一切線索,就那樣和月光度過一晚。
她明白,自己所經受的一切,徐覓翡都一樣。
“你在那裡過了多久?”半晌,徐覓翡打破了沉默的注視。
“我不記得了,三五個月,走的時候已是秋天。”蔣翎玉低聲說,她並不想將那些痛苦的煎熬說給徐覓翡聽。既然現在已經見面,那些苦難不值得一提。
徐覓翡心裡堵得越發難受。
她當時看到的第二份檔案裡出現的段落沒有錯,蔣翎玉就是透過飛行器的墜毀來到這裡的。
沒有一絲的猶豫和後悔,她就這麼做了。
“傻姑娘……”徐覓翡將額頭和蔣翎玉的抵在一起,低聲說著話,胡亂的什麼都說,自己什麼時候知道喬知微可能是她,在手機裡見到的奇怪現象,戒指的出現等等。
蔣翎玉也說,但說的是後來自己收到的冰雕,追尋過卻已經銷毀的車,冰箱裡漸漸被吃掉的食物,長久待過的書房。從徐覓翡離去之後,她遵循著徐覓翡生活的軌跡,活的越來越像她。
安靜的小院裡好像只剩下了她們的聲音,一牆之隔,便是鬧市區的喧鬧。
世界很鮮活,果真只有在她的身邊,才如此的鮮活。
門外忽然傳來的腳步聲,徐覓翡敏銳地察覺。
跟隨著腳步聲由遠至近的,是呼喊,男的女的都有,是剛才和蔣翎玉同在咖啡廳裡的那一男一女。不過蔣翎玉沉浸在情緒之中,並未留神,所以沒聽見。
她存了心想逗逗人,手放在蔣翎玉的後腦勺後,像以前那樣護著,語氣輕快的調笑著:“我才多久沒在你身邊,你就又找了個小女友?在這裡的生活適應的比我想象的快,連戒指都配上了對。”
不僅如此,才多久,就和生鮮店老闆的兒子相上親了。
“哪有那不是……才沒有什麼小女友。”蔣翎玉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當時徐覓翡沒和自己相認,原來誤以為夏雲舒是自己的女朋友。
她的眼睛怎麼了,是看不出來那完全不是一對戒指嗎?
從最初的狂喜、震驚、痛楚中回過神來之後,又在熟悉的懷抱說了許久的貼心話,蔣翎玉覺得自己很安全。
她的心重新活了過來,情緒也同樣活了過來,此時此刻,她居然恢複的這麼快,像得到了一劑良藥,也能順著徐覓翡的話和愛人開起了半真半假的玩笑。
蔣翎玉撅了下嘴,摟住徐覓翡的脖子,又刻意往徐覓翡的唇上咬了一下,聽到徐覓翡“嘶”地抽口涼氣才說:“你也不差,誰知道你和我說的是不是真的……這麼久才來找我,是不是被哪個小老婆咬了。”
小老婆?哪來的小老婆?她又不是那些濫情的apha,才不會去咬別的人!而且別人的氣味她都不喜歡。徐覓翡習慣了用之前的思維,想到這裡竟笑了一下。
“剛剛是誰又咬了我一口?我現在這樣是有小老婆的人?重婚在我們這判刑。”徐覓翡面色沉靜如水,手上動作卻絲毫不含糊,帶著蔣翎玉的手就往隱秘的地方去探,“你自己看,現在都成什麼樣了。”
她的另一隻手竟還能抽出空來,輕佻地撥開了蔣翎玉襯衫的兩粒盤扣,之後再度回到蔣翎玉的後頸輕揉,蔣翎玉的手已經被帶到了牛仔褲的邊緣,她頓時如觸電似的抽手回來:“……你鬧什麼,別。”
那裡成什麼樣了,蔣翎玉很清楚,她也一樣。
“我這只是用事實來伸冤。”徐覓翡忽然壓低了聲音靠近蔣翎玉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