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在顧言的心中格外的強烈,片場裡人人都大氣都不敢出。
按照原定計劃,是蔣翎玉飛下五秒後就上升出懸崖,在之前試飛的時候也從來沒出過問題,但不知為什麼,這次才到三秒鐘,顧言的心中就是有了一種莫名的不安。
直到宋念將顧言的對講機拿過來,直接對著說:“蔣翎玉,你老婆來接你下班了,就在監視器前面看著,最多再給你三秒鐘。”
說完宋念把話筒放到徐覓翡唇邊,示意她吱個聲。
徐覓翡的聲音溫潤:“羽羽,我在等你回家。”
顧言:“……”啊?還可以這樣的嗎?真的有效嗎?
而兩秒中之後,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急速上升的飛行器。
朝著落日緩緩飛去。
竟然還真的可以!
宋念又踹了顧言一腳,顧言才喊了咔,現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也有人在高喊“恭喜蔣老師殺青了”之類的話,蔣翎玉完成了自己殺青的戲份,將飛行器開了回來,安全降落。
徐覓翡迎上去,蔣翎玉將頭盔一摘,在所有人的面前圈住徐覓翡就要親,本來是唇,徐覓翡失笑地偏了偏,結果蔣翎玉只親到了她臉頰一口。
“最後一場戲,很完美,你真厲害。”徐覓翡毫不吝嗇自己對蔣翎玉的誇獎,蔣翎玉對其他人鞠躬示意自己的感謝,又攬著徐覓翡的手臂到顧言的面前說,自己殺青宴就不去了。
顧言知道是為什麼,自然不會強求。
宋念親自開車,將她們送了回去。臨下車的時候,她看著徐覓翡欲言又止,卻最後什麼都沒說,只說了聲好好休息,她就不進去了。
今天拍了一整天,徐覓翡還以為蔣翎玉需要休息。
可一進了家門,蔣翎玉就把她堵在了玄關上。
那種熟悉而熱烈地眼神一出現,徐覓翡就知道蔣翎玉想表達的是什麼。
年輕真好,一點也不會累,像是不會耕壞的牛。
“先去洗個澡。”徐覓翡強烈建議,“不吃東西了?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知道你今天殺青,我還特意準備了燭光晚餐。”
牛排,紅酒,宮廷蠟燭,水晶飾品,甜品擺臺應有盡有。
陸極光在幫忙給她搬來這些東西的時候,還戲言說這像是她們兩個人在慶祝結婚紀念日。
如果結婚半年也能慶祝的話,那就算是了吧。
蔣翎玉壓著她的身體,一動不動,視線緊隨,冷不丁開口:“今天拍那場戲的時候,你擔心我了?”
徐覓翡看了她半晌,忽然反問:“如果沒有我說在等你回家,你會上來嗎?”
那一刻,她感覺自己彷彿回到了當初在舞臺上救下將自己勒住了脖子的蔣翎玉。
不是眼神,是氣息的相似。
蔣翎玉沒回答,徐覓翡已經猜中了答案,她閉了閉眼睛,平緩著自己的呼吸:“羽羽,你答應過我不再這麼做。”
蔣翎玉低下頭,轉動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抬起徐覓翡的手,將兩人的戒指併到一起。
和自己手指上這枚有藍色寶石主鑽的戒指不同,徐覓翡手上的那枚戒指更為簡單,一樣的莫比烏斯環設計,只在戒圈的中央鑲嵌了一枚小的藍寶石,像是落入其中的眼淚。
雖然簡約,但一眼便能看出這是情侶款。
從帶上這枚戒指之後,蔣翎玉就再也沒讓戒指離開過自己。
她甚至在休息的時候,會一直盯著裡面轉動的機械齒輪看,可是她從未看見過其中的齒輪真正地完全吻合。
總是相交,再離開,就好像兩根相交的線,短暫的相逢,可兩端永遠會分開。
她轉動著摘下了戒指,放在徐覓翡的手心,低聲說:“我去洗個澡,要不要一起?”
一起的話,這澡確實不用洗了,徐覓翡自然搖頭,表示自己來幫她照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