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徐家會做出來的風格,只要真正地影響到了自己家的聲譽和利益,就能毫不猶豫地放棄。
金池魚說:“副節目也是,因為蘇見微這檔子事爆出來,上頭壓力也大,說影響太惡劣了,所以得停播,沒保住,之後你好好休息。”
徐覓翡點頭:“安排好了就行,辛苦你們,記住……無論如何,別讓這些人來打擾羽羽的生活,懂嗎?”
蔣翎玉才驀地抬頭,睜圓了眼睛看向徐覓翡。
這個人所做的所有事,唯一的準則就是自己嗎?
她的肩膀顫動起來,雖然已經竭力剋制,可還是按耐不住。
齊開宇和金池魚把該說的都說了,知道現在不用一直呆在這裡,於是都告辭離開。
“雖然你們現在很累了,需要休息,但是抱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沉默了許久的宋念走到病床邊,蔣翎玉欲開口,徐覓翡說,“沒事,讓她問吧。”
“我都知道了。你……”宋念直截了當,沒一句拖泥帶水的,“你能控制自己來和走嗎。”
徐覓翡搖頭。
宋念:“你是在你自己不受控的情況下來這裡的?”
徐覓翡點頭,宋念深呼一口氣後又問:“那就說說,你會在不受控制的情況下走。”
徐覓翡沉默了,這個問題她現在還無法得到答案。
蔣翎玉在徐覓翡和宋念說話的時候,眉頭微微地蹙著。其實這次徐覓翡暈倒後,她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可她現在還不想面對,宋唸的話是揭開了血淋淋的現實,逼她去看。
“你好好休息吧,還有你,也休息。”宋念嘆了口氣,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的嘈雜在半個多小時後也消失了,徐覓翡將蔣翎玉攬進懷裡,躺下,兩人面對面看著彼此,一時無言。
過了半晌,徐覓翡才深吸了一口氣,輕聲問:“你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嗎?”
蔣翎玉倔強地移開了眼神,不願意開口。
徐覓翡伸出兩根手指去捏了捏蔣翎玉的腰間癢癢肉,蔣翎玉要往後躲,她去按住蔣翎玉的背又把人帶回來,失笑:“你再往後退可就掉下去了,待會人家以為我們在病房裡幹什麼呢。”
“我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們之前不是說好的嗎?”徐覓翡的說話的時候眼神專注,幹淨的像是一汪澄澈的池水,溫柔的像是輕柔地風掀起的湖面波浪。
聲音淡淡的,但是讓人舒服的拒絕不起來。
蔣翎玉捏了下徐覓翡的鼻子,徐覓翡就甕聲甕氣地學了兩聲豬叫,這下真的把蔣翎玉給逗笑了,只是笑著笑著,眼睛也濕潤了。
“我答應過你,要珍惜我們的現在,要勇敢。”蔣翎玉說。
只是那時候蔣翎玉的理解不同,她以為勇敢就是勇敢的去愛,去體會,去享受。然而到今天,她才真正意識到勇敢不僅如此,勇敢還包括了——要勇敢地面對失去,只要曾經擁有。
徐覓翡揉了下眼角,無聲地點點頭,又眼尾彎起來,逼自己開口:“那就這麼說好了。羽羽,如果哪一天我真的忽然走了,我也會回來找你的,在這之前,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好自己。”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自己之前聽到的聲音和看見的無影燈,那是現實世界裡的聲音和景象。
她以為自己和蔣翎玉在徹底標記後會和這裡的連結變深,沒想到卻反而起了反作用。
這次,蔣翎玉又抿緊了唇,不願答應這個請求。徐覓翡悄悄地又去戳她的腰,大有她不答應自己就一直鬧騰的趨勢,蔣翎玉不想折騰病人,只能無奈悶聲說了句好。
徐覓翡體力還沒完全恢複,說休息就是休息,摟著蔣翎玉在病房上睡了一覺。
這次宋念沒讓她馬上就可以走,要求她在醫院待夠三天觀察她的身體數值有無波動。
結果第二天,宋念闖入了病房裡,急匆匆的:“你這又是怎麼回事?”
昨天還是挺正常的標準值,從今天開始,她所有的數值都在下降,彷彿身體在緩慢地……衰退?
徐覓翡嚥下自己嘴裡的那口橙子,又遞了一個給蔣翎玉:“沒事的。”
“什麼沒事?你說話吶,她這麼不在意的嗎?”宋念急得問蔣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