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懷夢是最快來的,來了就劈頭蓋臉地把金池魚罵了一頓,金池魚任罵,自己都二丈摸不著頭腦:“在查了,在查了……自從上次道具組出過事之後一直很嚴,連實習員工都沒有……”
宋念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嗤笑了聲。
然後對蔣翎玉說:“人沒什麼大事,比你做的檢查多點,所以你一會兒才能去她病房裡。”
剛才胡懷夢說的什麼蔣翎玉都在意聽,只在意到了宋念說的徐覓翡沒事,立刻就起身了:“她是不是易感期了,讓我過去。”
“沒到,易感期臨界值,現在已經控制好了。”宋念擺手,在旁邊蔣翎玉的數值上瞥了一眼,再次感慨徐覓翡的控制力。
都那情況了居然忍住了,沒給蔣翎玉的身體造成什麼影響。
“怎麼可能?”
宋念:“可不可能你自己見到她就知道了,你們這種高等級的ao都容易出現異常情況。”
胡懷夢說:“雖然金導的節目出了嚴重的播出事故,但還好當時及時切了黑屏,你們後來的事都沒留出去,但顧導的劇組照樣要去的,你要開始半封閉式特訓。”
金池魚欲哭無淚,自己做個節目而已,是逃不開要被鎖個一兩回的魔咒嗎?
雖然宋念一直在笑她,但金池魚仍舊唯唯諾諾的受了。因為如果不是宋念發現及時,可能她的綜藝導演生涯就在今天到了頭,而不是節目暫時停播。
徐覓翡再醒來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脖子有些僵硬,發現護士正在把自己手上的吊針拔下。
她茫然地眨了幾下眼睛,門就被開啟,蔣翎玉進來了。
護士很是識趣地退了出去,徐覓翡的茫然在瞬間沒了,她一下就要坐起來,連止血棉都不按了:“你怎麼樣?”
“躺下,別動。我看起來像有事的人嗎?”蔣翎玉立刻過去壓著她的手,同時也看見徐覓翡脖子上的冰敷貼,包括另一隻手上的紗布,這隻手就是曾經自己用瓷片弄傷的那隻手,如今舊疤又添了新傷。
而那脖子的冰敷貼蔣翎玉更是清楚用途,消腫化瘀的,想也想得到徐覓翡當時為了控制自己不失控做了什麼。
蔣翎玉就這樣掃了兩眼之後,什麼都明白了。她頭低下來,看著那塊小小的止血棉,心間的酸澀發脹很快彌漫開來,來到了鼻腔和眼眶。
她拼命地眨了兩下。這人怎麼會這麼傻?她自然知道徐覓翡這麼竭力的控制是為了誰,寧肯傷害自己也不想傷害她。
但這比直接咬她折磨她還讓她難受。
房間裡只有消毒水的氣味,沒有了資訊素的幹擾,這裡是極為安全的地方。
可在冰庫裡看見那一剎那間徐覓翡的耳朵再次出現在腦海中。
“好了。”徐覓翡伸手在蔣翎玉的手背上拍了拍,語氣輕松,“不是已經沒事了嗎?這點算什麼,都只是皮外傷。”
蔣翎玉這才發覺,徐覓翡的手心裡都是汗,她拿來棉柔巾幫徐覓翡才擦盡了,抬頭俯身去看,徐覓翡的額頭上也有汗。
似乎是不太適應這麼近的距離,徐覓翡想別過臉的時候,蔣翎玉蹙眉上前,兩手貼住了她的臉。
“好燙,你在發熱。”
“沒有,只是剛才動作大了有點熱。”徐覓翡終於起了身,但蔣翎玉沒相信,很快就走出去,回來的時候手上拿了兩支一次性的體溫計。
撕開,測量的頭對著徐覓翡:“張嘴。”
“……用耳溫槍可能好點?”徐覓翡微微偏頭,卻又被蔣翎玉轉回來,另一隻手捏住徐覓翡的下巴,彎下腰 仔細檢視:“用這個更準確,抬起舌頭,壓住。”
蔣翎玉調整著金屬頭的位置,語氣似乎很正經,但徐覓翡不知為何感到那小小一支抵進來時存在感格外的明顯,同時她的牙齒也碰到了堅硬的表面。
“讓你用舌頭壓住,不要用犬齒去咬。”蔣翎玉捏著徐覓翡的下巴調整方向無果,無奈將體溫計拿出來了點。
徐覓翡低聲:“那你教我要怎麼含。”
蔣翎玉還彎著腰在徐覓翡的唇邊讓她抬起舌頭,聽見這句話時一怔,伸出一根食指代替體溫計伸了進去,只是往下朝舌根的位置輕輕一壓,徐覓翡就下意識地含住了。
“你是無師自通型的。”蔣翎玉輕笑出來,“真可惜手指不會測溫。還不配合我?醫院裡不配合的小朋友就——”
她的手抽了出來,徐覓翡看到她手指中的水光紅了臉,別過頭:“就什麼。”
“就撅起屁股量肛溫,還要被家長打屁股。”蔣翎玉的聲音冷靜的如一位真正的醫生,“你是不是想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