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又開始逗她玩了。
但蔣翎玉還是笑了,臉頰都壓入柔軟的枕頭裡,確定鏡頭和麥都關閉了之後才轉過臉看徐覓翡:“今晚你走嗎?”
徐覓翡輕輕嘆口氣,無奈:“等你睡著。”
她能不走嗎?觀察室的嘉賓是誰,宋念在那坐著呢!
更別提自己隱隱發脹的腺體,為了防止意外,她現在還隨身帶著普通的apha抑制劑,但這種的效果對她這種等級來說不佳。
蔣翎玉握住了徐覓翡的手腕,整張臉埋進枕頭裡,過了一會兒徐覓翡才聽見她的聲音悶悶地傳來:“蛋炒飯很好吃。”
徐覓翡笑了:“你最喜歡哪個口味?以後你只要想吃我就做給你吃。”
最喜歡哪個口味?蔣翎玉很難割捨出來其一,她産生了一種貪心的想法,可她不確定自己是否可以——
沒等到蔣翎玉說話,徐覓翡就說:“選不出來嗎?那就都做。”
蔣翎玉抬起頭來,一雙眼睛在燈光下被照亮了。
她很想知道,徐覓翡為何如此明白她的心意。
若是已經提前知曉,是不是也已經知道自己曾經的那些。
她忽然生出了一股勇氣,很想知道徐覓翡到底已經知道了哪些已知。
沒等她說話,輕微的敲門聲傳來,兆兆的聲音出現:“翎玉姐,翎玉姐你睡了嗎?”
她大概怕吵到人,聲音已經壓低了。徐覓翡主動起身開了門,“怎麼?”
兆兆看到是徐覓翡先來的臉上的表情有一瞬的猶豫,徐覓翡倒是很瞭然地測了側身,讓她看見在床上的蔣翎玉。
兆兆有點僵,感覺自己是不是來錯時間了,翎玉姐都、都躺進被窩了啊……
“有人來找你。”兆兆頓了下,“蔣女士來了。”
字字落下,室內溫暖的氣息忽的變冷了,從外面帶來的冷刺空氣寸寸逼近,割開了柔軟的被子,落在了蔣翎玉的身上。
蔣翎玉的手緊了緊被角,最終撐著床單默不作聲地起了身。
“知道了。”
徐覓翡立刻要跟上她:“我和你一起去。”
但蔣翎玉止住了步子,搖了搖頭,她從頭到腳在聽見兆兆說蔣晚香來了的那一刻就武裝了起來,堅硬,帶刺,甚至會紮傷每一個靠近她的人,包括徐覓翡。
“我自己去。”蔣翎玉的聲音很低,“你先回你的房間去,好嗎?”
她與蔣晚香的每一次相見都並不愉快,蔣翎玉的潛意識裡很抗拒讓徐覓翡看見這些。
哪怕她明白徐覓翡可能早就知道了——這種感知,更讓她感到無比羞恥,那好不容易冒出來的勇氣已在瞬間消失。
別墅三樓的茶室裡,蔣晚香看見蔣翎玉來的時候,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她保養的很好,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看起來仍舊是不經風霜的模樣,已經完全不像曾經被生活碾壓的半點樣子了。
這一切還是得多虧了她的好女兒。
蔣翎玉進來的時候,蔣晚香正在到處看,邊上擺著的相簿,已經更換過的裝飾擺件。
“別亂動。”蔣翎玉的聲音冷冷的。
“媽就是看看,都是一家人你還防著我麼?”蔣翎玉笑著放下手裡的東西,“我看小徐現在品位和現在大不相同了,喜歡的風格也全都變了。”
蔣翎玉坐都沒坐下,冷淡地掃了眼:“你要多少。”
“寶貝女兒,媽找你拿什麼錢?現在我不要錢了!就只是想來看看你和小徐啊,不行嗎?”蔣晚香嗔怪地看了蔣翎玉一眼,“我看小徐對你是真好,她連家都不回去都要和你在一起,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空氣在一瞬凝固,蔣翎玉抬眸望向那張美麗的臉,覺得彷彿有蛇在自己身上爬。
“她怎麼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不會有原因嗎?”蔣翎玉倒是在笑,“為了喜歡?可我聽說,小徐以前喜歡的那些東西也都不喜歡了,賽車,跑吧,地下大廈都不再去了,看她做道具修飛行器挺厲害,可她以前不是連學都上不下去了嗎?”
蔣翎玉的聲音發冷:“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只是在為你拿到自己該得的,明白嗎?哪怕徐覓翡是徐家最好的apha,可她現在和徐家鬧成這樣,你怎麼看不明白?錢呢!錢在你手上嗎?”
“她根本不如徐晚知,徐晚知可是他們家裡定好的繼承人。”
蔣晚香看著蔣翎玉的表情,倏地笑了:“……還是你真的喜歡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