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翎玉就這樣當著徐覓翡的面,將那一杯冷水一飲而盡。
同時,蔣翎玉拉住了徐覓翡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你摸摸看,降溫了嗎。”
蔣翎玉的臉白皙細滑,嫩的像豆腐一樣,手感很好,透著健康的粉潤,觸感溫熱。
此刻可能是因為是直接在燈下,顯得比平時要白。
但她終於說話了,徐覓翡鬆了口氣,難不成是在逗自己玩?
“還是有點熱。”徐覓翡實話實說,她剛要接過蔣翎玉手裡的杯子,蔣翎玉卻死死地握著,忽然極重地往桌上一放。
薄薄的玻璃杯因力道的加大而出現了清晰地裂痕,只要再稍加力氣,就一定會四分五裂。
“幹什麼!”徐覓翡驚呼,立刻上前要去把蔣翎玉拉走,可蔣翎玉卻沒有松開握住杯子的手,而是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停下,不要過來。”
“我問你,”蔣翎玉的視線壓在了徐覓翡的身上,“你會不會和我做終身標記?”
“這個時候你說這個幹什麼?先過來,別讓碎片劃傷手了!”徐覓翡急得對她大聲了點。
可蔣翎玉又微微使勁,徐覓翡清楚地聽見了玻璃即將碎裂的細小聲音。
“回答我。”蔣翎玉低聲道,“我要你的答案。”
徐覓翡實在不知道是什麼把蔣翎玉刺激成這樣,難道她倆搖了個最低的點數能把蔣翎玉氣成這樣嗎?如果知道,她當時一定要耍賴搖到最大點數為止。
但自己女朋友生氣了還能怎麼辦,總之得先把人安慰好,這個問題也不難回答。
徐覓翡:“會,我會,我一直說我會的,先把手鬆開。”
“你擔心我?”
蔣翎玉的眼神又轉為了深深的探究,她甚至湊近了些,像是在做某種細致的研究。
徐覓翡覺得她眼睛裡像是藏著什麼風暴,被壓在了看似平靜的面容之下,好像有什麼激烈的情緒正在折磨她。
也讓蔣翎玉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冷漠。
徐覓翡嘆息:“是,我擔心你……還不明顯嗎?”
她還以為自己能多少安撫到蔣翎玉的情緒。
可是,就在她說完之後,蔣翎玉倏地捏碎了玻璃杯。
裂開的玻璃碎片和碎渣在瞬間割開了蔣翎玉的手心,鮮血淋漓,掉在了底下的木地板上。
“你幹什麼!”
徐覓翡瞬間大驚失色,將蔣翎玉往自己的跟前一帶,就要拿出醫藥箱來給她包紮。
燈光下,她掌心那些玻璃渣被折射除了奇怪的光線,蔣翎玉猛地將徐覓翡一推,紅色的血跡頓時印上了徐覓翡的衣服。
那些渣嵌入的更深了,可蔣翎玉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勾起唇笑了:“你擔心我做什麼呢,就算我受傷了又怎麼樣,……或者,我死了又怎麼樣,對你有什麼影響?”
她看見了徐覓翡記錄的那些東西,才恍然驚覺,自己在這裡算是什麼。
原來自己之前的那些預感都沒出錯,徐覓翡確實瞭解她。
不僅瞭解她,是早就瞭解過她。
自己所以為的瞭解、體貼和妥帖,全部建立在徐覓翡對這個世界的提前瞭解和認知中,每一件發生的事是的,連人也是的。
就連自己羞於開口的那些不堪過往,哪裡還瞞得過徐覓翡。
曾經,蔣翎玉只覺得徐覓翡性情大變,她知道那已經不是原來那個人。可她當是上天給的奇跡,讓自己的生活能夠得到拯救。
在自己的面前,徐覓翡後來也不再掩飾自己和原來那個人的不同。她似乎很篤定怎樣做,自己就不會傷害她。
她那樣不同,一開始就展現了出來,從來到酒店的房間從自己的手上拿下那片碎瓷片開始,從在訂婚宴上保護自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