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覓翡神情凝重地看著她,而蔣翎玉和她僵持著。
半晌後她重新走向床邊:“我只是睡了一覺,再醒來就來到了這裡,見到了你。”
她不能告知蔣翎玉這是一本書中的世界,那無疑打碎了自己剛剛好不容易構築起來的希望,後果她不能賭。
“你很瞭解我,是嗎?”
徐覓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這個身體的主人有記憶,她瞭解一些。但其實我對你的印象都是從我看見你開始,瞭解你也是從相處中學的。”
這話,蔣翎玉知道她說的不假,畢竟一開始徐覓翡是真的笨拙的可愛,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連視線都不能對視太久。
什麼時候改變的呢,她竟然成為了一位真正的apha,不論發生了什麼,總是成為自己身邊最安全的盾牌,還將她照顧的很好。
在自己的面前卻這麼乖,這麼不防備,真的就問什麼答什麼。
雖然房間裡有暖氣,但徐覓翡操著心,坐下來之後就把蔣翎玉的睡裙拉好,用毯子裹上蔣翎玉的上半身。
“沒有別的要告訴我的了嗎?”
徐覓翡望著蔣翎玉,心情一下變得很複雜,她隱瞞的那些,根本就不知道該不該告知。她深吸了一口氣,搖頭,“沒有了。”
她說的簡單,可是有眼神裡的光那麼複雜晦澀,燈光在她的眼底落下了濃重的陰影。直到蔣翎玉這樣問起,徐覓翡發現蔣翎玉從節目到現在一直都沒問過自己,那個辦法是什麼。
蔣翎玉這麼聰明,她不問,即是她不想,所以不好奇。
面前的女人微抬起下巴,似是思考許久後低聲說:“徐覓翡,你的世界裡還有很多的可能性,不用一直在這裡。”
那沒有資訊素的世界,對蔣翎玉來說像是個奇跡,大家做到了真正的自由結合。在那些如幻燈片一樣的畫面中,長大成年後的徐覓翡有自己拿手的事,年輕肆意,還有大把的可能等待她去探索。
可就在這時,原本只是坐在床邊的徐覓翡卻抬眸,目光裡全是堅定,忽而輕笑了出來,手隨之去到被窩裡,按住了蔣翎玉發緊的手:“害怕什麼?不管你把我往外推多少次,我都不會走。”
她已然洞悉了面前人所有的心情,用十足的耐心安撫和解釋:“世界的無限可能性和我有什麼關系?你明明想我留下來,卻不安,又要我離開。羽羽,我會用行動告訴你我很堅定。我只知道,在那個世界裡我不可能再遇到一個你了,所以我願意賭一把,無論什麼後果……是變成一把灰被你揚了我也認了,我不想後悔,你還想把我推開嗎?”
徐覓翡重新把最終的選擇權放到了蔣翎玉的手裡,還說除了蔣翎玉所有的憂慮和不安。她明白蔣翎玉的顧慮和為難,還有那個夢應該也讓蔣翎玉意識到了什麼,所以讓她不斷地躊躇拉扯。
所以徐覓翡將自己完全剖析,一遍一遍地將自己的真心和堅定擺在蔣翎玉的面前,讓她清晰地感知到這一切。
蔣翎玉那冷淡和審視的表情再不複存在,視線增加了重量,這一刻,她只感覺到徐覓翡說的每個字都如同奔湧的火山,噴發出灼熱的巖漿,湧入了她的身體,包裹著她的心髒。
如此鮮活的跳動著,雀躍著,為了徐覓翡說出的每一個字,從來沒有哪一刻,她感覺到如此堅定地被選擇,哪怕死也無憾。
她從來沒有過有這樣的體會,蔣翎玉的出生便伴隨著累贅二字,分化成oega之後又全是利益,沒有人僅僅是為了她這個人而停留。徐覓翡不是一束光,她是點亮了自己整個生命的神明,是老天開眼的神跡,是宇宙的最後一絲心軟。
讓她快要結束這麻木生命時,重新為自己的心髒注入了活力,將徐覓翡這個名字銘刻在了她的頭腦之中,讓她沒有半點招架能力。
蔣翎玉此時心中的害怕只來源於——她怕自己還抓不住機會,就會成為極度懦弱之人,之後的每分每秒都在自己未曾擁有過的情緒之中悔恨。
既然徐覓翡都已經如此勇敢,她還有什麼理由不將自己的全部交付?
徐覓翡遲遲等不來答案,她握住蔣翎玉的手同樣緊張,越收越緊,並且在想,自己是不是把蔣翎玉逼的太緊了?
她怕適得其反,蔣翎玉真的把自己推開了,那真是得不償失。
就在她準備開口對蔣翎玉說不用急於回答時,她聽見了蔣翎玉的答案:“徐覓翡,和我在一起吧,做我一個人的apha。”
徐覓翡笑了起來,在安靜溫暖的淩晨房間裡,沒有任何人的見證,唯有兩顆心的徹底貼近。
她重新回到了床上,將蔣翎玉身上的被子剝開,把人揉進了自己的懷裡,什麼話都沒說,所有的回答都在鼓動的心跳聲中。
蔣翎玉的下巴擱在徐覓翡的肩膀上:“我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我對你說過我是個極高需求的人,你說的對,我很容易不安,所以……我要你做我的一個人的apha,標記我好嗎?阿翡。”
說完,她張開唇,狠狠地一口咬住了徐覓翡的肩。
徐覓翡驟然收緊了自己抱緊她的手臂,低聲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