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的腰間一緊。
“地上都是碎玻璃。”徐覓翡忽然扣住了她的腰，在耳邊低聲說，“不要抱，我只能這樣帶你出去了。”
輕輕鬆鬆地，像拎起一個小孩子那樣，雙手掐握在她的腰上，就這樣轉移了地方。
蔣翎玉有幾分僵硬地站在浴室門邊，發現自己對徐覓翡的觸碰越來越沒有抵抗之力。
她尤其受不了那雙手在身體上用勁壓下的瞬間，哪怕是無心。
徐覓翡很快鬆手，開啟花灑沖洗片刻，確認裡面已經沒有一點碎片殘渣後才重新調好了水溫，告訴蔣翎玉可以繼續洗澡了。
她做這些事情時太熟練了，蔣翎玉沉默地在一旁觀察著，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違和感。
徐覓翡衣食住行哪個不是有專人安排，什麼時候輪到她來做這個？這是她什麼時候會的，還是她……只有在女伴的面前才會露出這一面。
想到徐覓翡可能也這樣照顧過在她之前的很多個oega的腰，蔣翎玉的心頭有些微妙的情緒上湧。
徐覓翡完全不知蔣翎玉的想法。
只是見人還在跟前站著，掃了一眼攝像頭後才低聲問：“不洗嗎？”
蔣翎玉隨手把一邊的收音麥關掉，搖頭：“你又上來幹什麼。”
她的聲音又恢複了平淡。
“想來告訴你一聲，道具組裡有個實習生出了問題，我和胡組長已經把她辭了，她被易寶悠買通放了誘導劑在你的揹包裡。”
包括將道具服毛絨層下面的漂浮顆粒換成吸水材質的也是她，被徐覓翡發現的時候臉色慘白，抖得像個篩子。
之所以要把這些事情都在蔣翎玉的面前說出來，因為徐覓翡不能讓蔣翎玉覺得那是自己故意為之。
自己是這本書裡的炮灰，炮灰就是用來背鍋的。
遊戲時，徐覓翡將那些原本要用在蔣翎玉道具服裡的吸水材質加了一部分在徐晚知的道具服裡。
不會溺水，但是會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服裝在漸漸變重，好像要被拖入水中。
之後，徐覓翡將那位實習生帶進徐晚知的房間裡等著。
剛才徐覓翡上來的時候，隔壁房間出來幾下重重的悶響，實習生帶著巴掌印走了出來，顯然是被徐晚知發過脾氣了。
從今往後，不會有任何圈內的道具行業會聘用她。
徐覓翡以為蔣翎玉起碼會松一口氣，不明不白地被道具組的人員針對是防不勝防的。
可眼前人明顯沒有，她的眼神明顯有幾分複雜，不知雜糅著什麼，欲言又止。
“……你做這些是為什麼？”
徐覓翡一愣，很快回答：“我當初對你說過的，會證明我已經改好了。我想要的就是——”
蔣翎玉往她的面前逼近了一步，盯著她問：“想要什麼。”
她想要的這種東西，是不是也能在別人的身上隨意索取。
“你的信任，我希望你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徐覓翡回答時，蔣翎玉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
蔣翎玉想知道，她這番話是不是對很多人都一遍遍說過，不然……為何能如此自然流暢，像是真話。
信任一個人，她賭得起嗎？
一個似乎即將快二次分化的beta，自己對此還一無所知。
除非徐覓翡真的二次分化，變成了oega，自己還有可能交付部分的信任。
可從她對自己資訊素的反應來看，顯然不是如此。
蔣翎玉幾近麻木地思索——很多混亂不堪的念頭在眼前閃過，自己這是怎麼了？她竟然想要用自己的資訊素來試驗，來試探。
空氣裡開始隱隱帶上資訊素的香氣。
徐覓翡敏銳地察覺，頭腦在瞬間的空白後緊接著是一陣暈眩，是那熟悉的宛如要醉氧一般的感受：“你做什麼？”
“我要一個證明，”蔣翎玉面無表情，垂眸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證明給我看，我究竟能信任你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