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將手一攤,“拿來吧。”
春櫻睜開眼撇了撇,“拿什麼?”
嚴大姐以為她故意兜圈子呢,看她這一身的綾羅綢緞,至少也是一個嬪級的娘娘吧。
“拿銀子來吧。若是沒有銀子,用你這頭上的朱釵、耳下的耳環、脖上的珠鏈、腕上的玉鐲,或者你有什麼好吃的、好用的,統統都可以拿來換。”
春櫻啐她一口,“我呸,我身上的這些東西都是貴妃娘娘賞賜的,給你這種粗鄙之人?豈不是在糟踐了東西。”
春櫻的話罵得也夠狠的。
若論娘娘,誰曾經不是正兒八經的娘娘呢?
這嚴大姐曾經還是先帝的嚴貴人呢。只不過如今落魄了,蠻狠的本性彰顯了,這才與村婦一般。
“喲,這小嘴罵起人來真是利索極了。可惜你等會兒就會明白,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
嚴大姐終於啃完手中的半隻扒雞,嗦了嗦幾個手指頭上殘留的餘味。大喝一聲,瞪圓了眼珠子。兩隻粗壯有力的胳膊一把就將春櫻抱了起來。
“你……你想做什麼?”春櫻終於慌了。
她哪裡見過如此野蠻有力的女人啊,往日裡接觸的那些宮女們,鬧不愉快的時候頂多拽個頭發,掐個人之類的。哪裡能像這位嚴大姐一樣,像壯漢似的直接將春櫻抱了起來,帶到了一隻黑色的大染缸面前。
嚴大姐齜牙咧嘴的笑著,像極了地獄裡的魔鬼一般。
“我想幹什麼?我想給你一個見面禮。你看到腳下的染缸了嗎?想想如果把你扔進去會怎樣呢?”
春櫻低頭望著腳下的染缸,彷彿那就是一個燒得沸騰的大油鍋,而自己就是即將被扔進油鍋之中的待宰羔羊。
“不不不,我把手鐲給你,耳環也給你……”
嚴大姐搖頭,“現在給我?哎,可惜你剛才的機會已經用完了。我告訴過你的:你等會兒就會明白,自己現在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
嚴大姐毫不客氣,下定決心要給這個新人一個下馬威。
反正先把你收拾得半死不活,最後你一樣得乖乖交出全部東西來孝敬我。
“這都是你自找的,敬酒不吃吃罰酒!”
說完便一鬆手,將春櫻給扔了進去。
春櫻當然吃了大苦頭了。她在染缸裡痛苦的掙扎著,身上、臉上、全被染得黑黢黢的。
幹活的女人們之中縱然有忿忿不平者,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被折騰一番後,嚴大姐又將春櫻打撈了上來。“怎麼樣?知道這裡誰是老大了嗎?”
春櫻有氣無力的點點頭,“我把我的首飾都給你……”
聽到這裡,寧秋月坐不住了。她氣得兩隻眼睛都在冒火星,指著嚴大姐的鼻子就罵:“原來是你乾的!我今天非把你也扔進大染缸裡去不可!”
嚴大姐自然是怕寧秋月的,她慌忙解釋:“姑娘,你別急,你聽我慢慢說。我只捉弄過春櫻姑娘一回,她變成現在這樣完全是霸王三姐妹造成的!”
害怕寧秋月這座火山噴發,嚴大姐只得加快了自己講故事的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