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孫氏一門，世代都是宮廷御醫。除了這一任太醫院院判是寧蔭德之外，其他幾任院判皆是孫家人。
像他這樣的家世，恐怕連皇上也要賣個面子。另外，他還有皇后撐腰，便更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
“只要能保住皇后娘娘的地位，下官孫淮死不足惜。”
“哈哈哈，你這句話我倒是很愛聽。”皇后烏雅氏大笑起來。
她看著孫淮那張老臉，輕輕喚了一聲：“親家。”
“下官不敢。”
這個孫淮也夠裝模作樣的。他心知肚明自己小女兒與太子的親事是鐵板上釘釘，絕對錯不了的。但當著皇后的面，還要裝出一副受寵若驚，擔當不起的模樣。
“行了，這裡又沒有外人，在本宮面前你就別裝了。本宮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用意。能保住本宮的位置，也就等於保住了太子的位置。到時候你家小女兒嫁給過來成為太子妃，便可以安安心心等待太子登基那日，到時候本宮便是皇太后，映月那丫頭便是東宮皇后。”
“小女映月能有這等榮耀，全靠皇后娘娘抬愛。”孫淮一激動，直接給皇后行了一個大禮。
皇后烏雅氏癟著笑，瞪他一眼。說道：“行了行了，事情還沒成呢。”
“對了，萬貴妃那邊什麼情況？今早上魏和回來說萬貴妃昨晚沒生下來，說是按日子算還有一個月的樣子。但她昨天痛成那樣，真的正常嗎？”
“按理說，不應該的。”孫淮撫著自己長長的白鬍子，冥想了一陣。
“皇后娘娘，我覺得這裡面還是不對勁。按照下官行醫多年的經驗來看，萬貴妃的情況的確很像滑胎的跡象。”
烏雅氏點了點頭，“本宮也是這樣認為的。可寧蔭德那個老東西偏說萬貴妃一切正常，昨日腹痛只是急性腸道炎症引起的，你覺得有這個可能嗎？”
“這個嘛，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主要是下官無法替萬貴妃號脈，光是聽旁人口述病情，始終無法得出準確的判斷。”
“嗯，孫太醫說得也是。”
孫淮獻計道：“皇后娘娘，依下官看，不如找個什麼機會將寧蔭德調派到前線去救治傷員，下官才有機會接近萬貴妃。”
“他一個看女人病的人，派他去前線有什麼用？”烏雅氏皺起眉頭來，“你真是老糊塗了嗎？”
孫淮有些急了，“那……那咱們可怎麼辦呀。難不成真的再等一個月？”
等？當然不能等了。
若是萬貴妃真生下了皇子怎麼辦？
那時候掌握主動權的人就不是她們，而是萬貴妃了。
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再遭遇被廢的窘境，說什麼也不能讓萬貴妃生下這個孩子來。
“這些事情我早就想過了。如今也只剩下一個辦法了？”
孫淮好奇，“皇后娘娘，是什麼辦法？”
皇后烏雅氏合上茶杯蓋，“這個辦法就是我得先收買一個人。”
“收買一個人？誰？”
她對孫淮神秘一笑。“你且去屏風後面躲著，我不叫你，你不準出來。等會兒，你自然就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