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做主的婚配是一份榮光,最重要的是蔣春和雙喜確實是兩情相悅。
蔣家歡歡喜喜的回去準備娶媳婦了,這邊潘玉玲也讓人幫著雙喜準備嫁妝,雖說不會多豐厚,可也是頭一份的實惠。
看著逐漸放鬆下來的潘玉玲,陳瑜總算是放心了,閒著沒事她就去瓷窯轉悠。
在燒製上沒問題,因為燒瓷的溫度是一千度到一千二百度,玻璃的話,熔點在六百度就可以,當然淬鍊雜質和塑性上,溫度高一些更好。
難在技術上,就拿最簡單的玻璃來說,均勻、澄澈上的要求就不低。
所以在理論上的融會貫通到實際操作可沒有那麼容易,再者燒瓷的窯每一個都很忙,燒製玻璃需要的爐子需要另外再建。
如果不是鐵太少,陳瑜倒想要個熔爐了,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試一試,但急不得。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蔣春獨立起來的院子了,陳瑜推開門走進去,二十幾個十歲往上的孩子都在悶頭練習拉坯。
陳瑜沒打擾,帶著汪婆子退出來了。
蘇家燒瓷和燒陶往後必是要走高階這條路,這些小少年就是未來的生力軍。
看了幾天,陳瑜放棄了立刻燒製玻璃的想法,而是琢磨著吹製法和卷芯法的可實行性,再者原材料和燒製的路子,包括退火所需要的退火室。
潘玉玲聽陳瑜說這些,靈光一閃:“娘,玻璃製作不容易,沒有先例可尋,能不能招攬能人異士?”
“能人異士?”陳瑜揉了揉額角:“那怕就不是蘇家的了。”
潘玉玲起身給陳瑜揉著肩頸:“娘說御下需施恩,那咱們和太子殿下私交如此,能不能也施恩呢?”
這話讓陳瑜眼睛一亮!
蘇家什麼都放在手裡,賺了銀子再借給蕭祈玉,這雖然是恩,可也容易成仇,畢竟一國之君都欠蘇家的債,難保不會讓蕭祈玉心生反感。
但若能獻出去一個蘇家到現在並不敢說有把握拿捏的買賣,以蕭祈玉走一步看百步的性子,必會做成這件事,而他並不會認為是蘇家做不出來,只能認為是蘇家的心態是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拉滿好感度再說借錢的事兒,讓蕭祈玉還錢有指望,就能達到一個微妙的平衡,否則物極必反。
陳瑜想通了,拉著潘玉玲的手過來坐在自己身邊:“這件事,你想的對,回頭不管朝廷給咱們家多大的好處,這買賣咱們都別接回來。”
這是一個很關鍵的點,蕭祈玉真拿到了玻璃的製作方法,再回頭讓潘玉玲這邊的人攻堅克難,那可就作繭自縛了。
潘玉玲連連點頭:“娘放心,我絕對不會接過來的,咱們蘇家燒瓷和燒陶就足夠了。”
一個多月的時間,蔣春和雙喜的婚事辦好後,陳瑜帶著蘇六郎兩口子回家準備過年,臨走之前這邊都給月錢和過年錢,一年到頭多給點兒,明年自然都鉚足了勁兒做事。
又是一年,蘇家在外回不來的三個人裡,唯獨一直都沒訊息的蘇四郎讓陳瑜不踏實。
歡天喜地的熱鬧景象下,陳瑜知道大越國必還會動盪一回,靴子效應讓她很擔心嘉靖帝會突然挺不住。
不過,日子還得照常過,陳瑜一切都準備妥當後,正月十六帶著人離開蘇家,往梁州府去。
蘇謙修早一步就寫信給蕭祈玉說明了情況,蕭祈玉飛鴿傳書只有四個字:護衛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