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玉知道破軍的底細,對於何與歸的想法確實心動,番邦商人都能來大越國做生意了,也就說在外面還有不少國家,只是做生意當然好,也要防備有來犯之敵。
登基之後,蕭祈玉著重的瞭解了嶼谷國,風上明野作為嶼谷國未來的君王,他對大越國的好感不會有多少,長夷國滅了後,長夷國的公主是嶼谷國的皇后,這裡面就多了許多不確定的因素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手段很多,可奈何鞭長莫及,所以派人出去轉悠一圈,以商路開國路,確實是上上策。
再說破軍,誠然是讓人放心的,帝王為何喜歡孤臣,因孤臣無所掛礙,破軍的本事自己親眼見過的,四叔教出來的人,可以重用。
何與歸退下後,蕭祈玉起身往東宮去。
登基之後,東宮便閒置下來了,宮門口的守衛看到蕭祈玉跪下請安,蕭祈玉邁步入內,從正殿到後面的演武場,蘇謙修腰背挺直的走在兵士中間,帶著面具的破軍手裡握著長鞭。
這些人是從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苗子,蘇謙修要訓練出的錦衣衛只效忠皇上,聽命於蘇謙修。
蕭祈玉登基之後,蘇謙修便一直在做這事兒。
“皇上怎麼來了?”蘇謙修快步過來,抱拳低頭問。
蕭祈玉沉聲:“議事。”
兩個人往東宮書房去了。
蘇謙修知道皇上是拿不定主意了,煮水烹茶的功夫抬頭看閉目養神的蕭祈玉,輕聲說:“天色還早,睡一覺再說也不遲。”
“想家了。”蕭祈玉抬起手遮住額頭,也懶得睜開眼睛,嘀咕了一句。
蘇謙修勾起唇角搖頭苦笑,這不是第一次聽蕭祈玉說想家,要說想家的話,那也得是自己吧?
事實上真不是,最想家的是蕭祈玉,因為他害怕失去蘇家,而自己不論成敗都有家,什麼時候回去,那都是自己的根。
“奶奶應該去徽州府了,三年大會,她老人家如今是心無掛礙,只盯著銀子呢。”蘇謙修說。
蕭祈玉抿了抿嘴角,蘇家能用多少銀子?老人家惦記著自己空蕩蕩的國庫呢。
窮家難當,他現在算是體會到了。
“何與歸剛在跟我說起了嶼谷國。”蕭祈玉偏頭看著蘇謙修:“他也和你一樣,認為嶼谷國不會永遠老實的。”
蘇謙修把一杯熱茶送到蕭祈玉面前:“不老實也這麼多年了,翻起來什麼浪花了?觀望就是沒膽子動武,先帝在的時候不敢,如今的皇上更能讓他們望而卻步的,聽話讓他們活,不聽話就滅乾淨,又不難。”
這下,蕭祈玉笑出聲來:“你就那麼相信我?”
“當然相信,論行軍作戰手裡有王師近百萬,論治國安世大越人才濟濟,彈丸之地敢蹦一蹦試試!”蘇謙修抬眸看著蕭祈玉:“何大人不會只提出來問題,沒有對策的,他的對策是什麼?”
蕭祈玉盤腿兒坐在榻上,端著茶送到嘴邊抿了一小口:“商隊,朝廷的商隊從徽州府碼頭出海,如果能走到海的另一邊更好,即便是到不了的話,也要繪製出來那些番邦商人所來之地的堪輿圖。”
蘇謙修抬起手壓了壓額角:“辦法是好辦法,但造船先動才行,奶奶說過老君山有不少鐵木可造船,原本她說等穩定下來就送到徽州府,為大越國水師做準備呢。”
蕭祈玉愣住了,回頭又躺下了,雙目緊閉:“大哥,我真害怕做不好,奶奶會失望啊。”
“不要亂想,她老人家比我還相信你呢,祈玉,怕甚?我帶貨出海,嶼谷國圖謀不軌,我直接蕩平了他,永絕後患!”蘇謙修拿出帕子扔到蕭祈玉的臉上,真是的,在自己跟前都哭好幾次了!
門外,太監尖細的聲音傳來:“太后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