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漢抬頭,眯起眼睛看陳瑜,說了這麼多才想起來是妄議朝政?誰信啊?勾起了自己的興趣,她到四兩撥千斤的說起來小夥計的事情了,真行!
“蘇家外敵人來梁州府做買賣,借地生財本就不容易,小夥計用了梁州人,能讓主顧覺得親切,可若遇到吃裡扒外,拿著我蘇家的錢,幫著外人盤算蘇家的人,自是不能用的。”陳瑜微微蹙眉:“尹力年後初五讓蘇家的鋪子給他養近二十個人當夥計,這事兒沒有內鬼,誰信呢?”
老漢一愣:“還有這事兒?”
“若非如此,蘇家可沒膽量跟官爭,貧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若這點子道理都不懂,還敢出門求財?”陳瑜垂眸:“這一家和一國沒甚區別,尹大人離開未嘗不是梁州府百姓的好事。”
老漢起身緩緩踱步,眉頭緊鎖。
陳瑜不著急,坐在石凳上喝茶賞花,這茶是竹葉茶,清熱去火的好東西,花也有特色,多數叫不出名字來,但奼紫嫣紅委實好看。
“聽說那位龍體欠安,可信嗎?”老漢忍不住了,坐下來問陳瑜。
陳瑜看他一臉關切的樣子,微微點頭:“若無他撐著外面的太平,太子殿下怎麼能放開手腳做事,這父子二人都是拼了命的想要護住大越國的黎民百姓啊。”
老漢表情凝重的坐下來:“尹大人眼界窄了啊。”
陳瑜沒說話。
“你就不怕我是個細作?”老漢反問。
陳瑜噗嗤笑了:“不怕,因為你的生死在我手裡捏著呢,不然你感受下,後腦海可沉?太陽穴可痛?”
老漢一愣,還真就去感受了,旁邊蘇福娘都懵了,根本沒看到娘做什麼啊,難道娘還下毒了?
“你這婦人好奸詐!”老漢頓時臉都青了。
陳瑜收起了笑意:“知你是個能人,若能為我所用,我必會讓你往西北去,若你不能為我所用,就算不死在我手裡,殺你的人絕不會少,否則我能跟你坐在這裡侃侃而談?”
“好!好!好!”老漢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抱拳單膝跪地:“鄭澤願意聽命!”
陳瑜起身把他扶起來:“那就是自己人,喝口茶吧。”
鄭澤喝了茶,陳瑜才說:“真是個奇怪的人,一個布衣百姓還憂國憂民,寢食不安,別處倒沒見過你這樣的,這一身好本事埋沒了多客氣。”
“比不得蘇老夫人陰險狡詐,下毒害人。”鄭澤不服。
陳瑜問:“鄭大先生,可認賭服輸?”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就是去西北戰場嗎?去就是了,這宅子和鋪面送給蘇家了。”鄭澤說。
陳瑜點頭:“解毒不難,茯苓、遠志、黃芪……,一個月服用七日,一年就能好了。”
蘇福娘眼珠子差點兒飛出去,這什麼解毒的藥啊?明明是補腦養氣的方子啊。
鄭澤也真痛快,留了房契,寫了贈送字據,帶著小徒弟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