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竹隱和蘇玉暖來到陳瑜的門外。
蘇玉暖拉住蘇竹隱的衣袖,擔憂的看著哥哥。
“不怕,有哥哥在。”蘇竹隱輕輕的擦掉蘇玉暖淚痕,整理了身上的長衫。
冷香出來,柔聲:“三公子,老夫人請你和三小姐進來。”
蘇竹隱牽著妹妹的手進了屋。
“來,坐在奶奶身邊。”陳瑜招手。
蘇玉暖到底沒忍住,跑過去帶著哭腔的看著陳瑜:“奶奶,我爹是不是納妾了?”
“沒有。”陳瑜說。
蘇玉暖抹了一把眼淚:“我聽到了,我在藥房那邊聽到了,嗚嗚……。”
“人是你父送回來的,還有一封書信,竹隱去桌上拿過來,你們兄妹倆看看吧。”陳瑜不耐煩藏著掖著,蘇家的孩子早慧,特別是這兩個孩子攤上了崔良秀這樣的娘,必是要經歷更多一些,早些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略殘忍但利大於弊。
蘇竹隱取過來書信,坐在陳瑜身邊展開信逐字逐句的往下看,旁邊蘇玉暖靜靜地坐在蘇竹隱身邊,她小臉都白了。
書信並不長,來龍去脈都交代清楚了,蘇三郎在信的末尾只說了一句:全憑母親處置。
並無惡言惡語的說崔良秀如何,也不是滿紙怨懟,只是說了收這三個人的過程,先收了香雪,後是落英,再後來是妱兒。
看完了書信,蘇竹隱深深的吸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把書信疊好放進信封裡,起身給陳瑜鞠躬:“竹隱說過,只為母親求一次情,事已至此,全憑祖母處置,我與玉暖在祖母身邊已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那就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陳瑜很心疼竹隱和玉暖,蘇家的孩子不少,這兩個就特別揪心。
蘇玉暖蔫蔫的跟著蘇竹隱出去了,兩個人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哥,爹會休了娘,是不是?”是蘇玉暖問。
蘇竹隱抬頭看著碧藍如洗的天空:“能被休下堂,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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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很忙,早起晚睡,主子都勤快得很,更不用說下人了。
妱兒三個人在這邊屋子裡待了兩天,頭一天到蘇家汪婆子說了規矩之後,再無人問津,但廚房會送吃喝過來,不能說多好吃,吃飽沒問題。
香雪和落英想要出去幫忙,可蘇家的下人們都懶得和她們說話。
妱兒冷眼旁觀。
她發現今日一大早蘇家上下很忙,廚房那邊準備了很多好吃的,心裡盤算著應該是老夫人想到她們了,想要擺席面迎接,畢竟初來乍到,老夫人要給個下馬威嘛。
殊不知,蘇家是在忙著為嚴青的孩子擺洗三的宴席。
座上賓是智海老和尚。
柳翠蘭捨不得孩子,嚴母更捨不得,可智海老和尚的一番話讓嚴母釋然了,是啊,翠蘭太年輕了,未來的路很長,真以為這個孩子把是翠蘭這一輩都綁在嚴家,對翠蘭太殘忍了。
當天,智海老和尚帶走了剛出生三天的嚴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