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玉蟬送陳瑜出門,看著陳瑜的背影,輕輕的嘆了口氣,二嫂出去一趟瘦了太多,那衣衫穿在身上都不合適了。
耿如春和巧娘住得稍微遠一些,繞過正街還要往前走一段路,遠遠的陳瑜就聽到了哭嚎的聲音,讓她微微皺眉。
自己家的日子是過得平順,可這三天兩頭的就有人家鬧騰一場,也是真讓人聽著心煩。
越走越近,陳瑜的火氣一下就衝到腦門子了,這老耿家是瘋了啊?多大的膽子跑巧娘門口來鬧騰了!
“大家夥兒給我們評評理啊,雖說我不是如春的親孃,可那也是親姨啊,當年要不是為了照顧如春,我好好的姑娘怎麼能到耿家做續絃啊!”範氏就坐在大門口,哭嚎著指著耿如春家緊閉的大門:“如今可是能耐了啊,岳家富貴好仰仗,我這繼母親爹都進步的門了!天殺的,喪良心啊。”
陳瑜走到近前看著耿家的人,來得是真全!
這些人都穿著細棉布的衣衫,都站在範氏身後,耿福揹著手臉色鐵青,看樣子是氣得不輕。
“這不就是娶了媳婦兒忘了娘嗎?我們一家子不求不借過來看看孩子,咋就不能進門了呢?大家給我們評評理吧。”範氏抹著眼淚,嘴就跟破機關槍似的一個勁兒的嚷嚷。
陳瑜站在人群外面,拿起帕子遮住了唇角咳嗽了一聲,跟前的人回頭一看,趕緊恭恭敬敬的讓開路:“二奶奶您來了啊。”
聽到這話,人群呼啦就閃開了一條路,陳瑜微微點了點頭往裡走,這些人都恭恭敬敬的喊著二奶奶、二嬸孃啥的。
耿福回頭看著陳瑜,心裡暗暗罵了句,以前窮得都賣兒賣女了,再看看如今這架勢,穿得溜光水滑不說,還使奴喚婢了呢!
“香琴,扶親家母起身,到了家門口哪裡有進不去門的道理,冷香去叫門。”陳瑜說著,冷冷的掃了眼撒潑的範氏:“親家母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兒那般撒潑打滾?”
範氏的臉青紅交加,也不用汪婆子扶著就站起來了,使勁兒的拍打著身上的灰塵,陰陽怪氣的說道:“這有什麼辦法?自己兒子家的大門都進不去,原本如春是個多孝順的孩子啊,真是守著什麼人學什麼人。”
言外之意,蘇家人教壞了耿如春。
陳瑜笑了笑沒說啥,耿如春開了大門,看到陳瑜都愣住了:“娘,您啥時候回來的?”
“喲喲喲,大家看看喲,我這好大兒啊,這娘叫得可真親啊!”範氏頓時受不了了。
陳瑜邁步往院子裡去:“巧娘月子裡經不住鬧騰,如春請家裡人進去好好說話才是,我去看看巧娘。”
耿如春恭敬的應聲。
陳瑜剛走到正屋門口,就聽範氏說道:“得得得!你們家門楣高,我們攀不起,今兒我們來就是跟你說一聲,既然生了男丁就得回去擺酒,明兒就辦!你帶著你媳婦兒孩子趕緊回家去,別到時候讓親戚朋友看笑話了!”
耿如春剛要說話,陳瑜幾步就回來了,揚起手照著範氏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閉上你的臭嘴!整個大越國都在服喪,你擺酒?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