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到累極了,陳瑜才休息,茶山是蘇家至少百年都可以仰仗的靠山,雖說自己的所有打算都離不開時局,可蘇家才是自己永遠不變的根本,這也是底線,這一家子人都很好,值得守護著。
一大早醒來,還沒等陳瑜在家裡人面前正式亮相呢,趙梅娘就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剛坐下來,趙梅娘就說:“嬸子,我爹在梁大人那邊討了臉子,您要是後悔了就趕緊跟我去衙門說清楚,這老君山咱們買與不買還不是都能用?自古以來可都是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啊。”
陳瑜親自給趙梅娘倒茶,知道她是真心為蘇家好,笑著說:“先別急,梅娘有所不知,這老君山我是有用途的。”
“嬸子啊,多大的用途要用小四萬兩銀子換啊?那可是真金白銀拿出去了。”趙梅娘是真替陳瑜著急。
陳瑜拍了拍趙梅孃的手:“種茶樹。”
趙梅娘楞了一下,轉而有些尷尬的笑了:“瞅瞅我這急性子,嬸子是個走一步看十步的人,怎麼能是頭腦一熱呢,我這還急吼吼的跑來,真是讓嬸子見笑了。”
“梅娘這份心思沉甸甸的,我心裡啊,暖得很。”陳瑜笑望著趙梅娘:“這段日子忙得很,倒是有一件事想著和梅娘商量都挪不出時間來,今兒你來的正是時候,咱們說一說女學那邊開織染坊的事情。”
提到這個,趙梅娘總算不那麼尷尬了,笑著說:“我也在和蘭娘商量這件事,咱們蘭娘是真厲害,這才多少日子,技藝都要比我還高一籌呢,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陳瑜微微挑眉,蘭娘回來就去送親了,接著自己就去了西北戰場,到現在還沒碰面呢,這丫頭是去了女學啊。
“到底是個孩子,獨當一面是不行的。”陳瑜微微搖頭:“織染坊這事兒是官府操辦的,可是馬虎不得,所以這一塊還得梅娘挑大樑,也給咱們女學的姑娘們多一些選擇。”
趙梅娘點了點頭:“也是,最近我也去繡坊那邊看了幾次,姑娘們確實能幹,也多虧嬸子給孩子們機會,如今咱們縣裡的婦道人家聚到一起都開始談論做工的事兒了。”
“哦?她們能離開家嗎?”陳瑜問。
趙梅娘笑道:“嬸子,要不是夫家人壓著,哪個婦道人家不想多點兒私房錢貼補自己,只不過到底是嫁人了,不甚自由,但能出來做短工的人還是不少的,嬸子是需要人手嗎?”
“現在還不需要,做短工的話,咱們家不能用,畢竟不管那一塊的買賣都有不願意宣揚出去的東西。”陳瑜說的是實話,不過也挺高興的,女學的存在潛移默化的在改變青牛縣女人們的思維方式,不得不說這就是意外的驚喜。
趙梅娘還要回去女學授課,也沒多停留就回去了。
她前腳剛走,媳婦和孩子們就都一窩蜂的跑來見陳瑜了,前兒回來沒驚動家裡人,昨兒又去衙門辦了件大事,這一大早家裡人才知道陳瑜回來,哪裡還能坐得住。
孩子們都挺乖巧的,芳菲和紹禮就坐在陳瑜身邊哄著念歸和念慈,陳瑜都被孩子圍住了。
李秀英抱著孩子,關切的看著陳瑜,就那眼神兒太明顯了,有一肚子的話想要說,想要問,但都忍下了。
喬春花有些害羞,可還是架不住太想念自己的夫君,小聲問:“娘,這趟出門去了北邊,可見到四郎了?”
陳瑜腦子都嗡一聲,看著喬春花點了點頭:“見到了,四郎挺好的。”
“真的?”喬春花怎麼也沒從婆婆的臉上看到高興的模樣,心裡就咯噔一下,不過轉而就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蘇福娘話最多,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沒了,陳瑜笑呵呵的聽著,還是鄭月娥著急了,喊大家趕緊去吃早飯。
一家人吃過早飯,陳瑜叫了喬春花跟自己回屋,吩咐汪婆子幫著帶念歸和念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