鋸掉了兩條小腿,縫合止血,陳瑜全部用最頂級的藥物,包紮傷口後,陳瑜眼前發黑,強撐著把工具都收起來,跌坐在地上,聲音微弱:“鳳閣,送四郎進去山洞。”
潘鳳閣過來看到蘇四郎的腿,踉蹌著險些摔倒,哽咽出聲:“四郎後背中了一箭,有毒,我用瞭解毒丹。”
陳瑜緩緩抬起頭,微微眯起眼睛,疑惑的問:“後背中箭?”
“嬸子,四郎的軟蝟甲給皇上了。”潘鳳閣說。
軟蝟甲嗎?陳瑜回頭看了眼蘇四郎,心裡百味雜陳,喃喃的說了句:“我兒真是忠君為主啊。”
她想到了蘇四郎最後一次離開家的話了,他說:“娘,等兒子給你掙個誥命回來。”
傻孩子,何須搏命?
日落天黑,陳瑜喝了好幾口天來泉,讓她能打起精神來,檢查蘇四郎脈象平穩後,才走到皇上這邊。
陳瑜打量著躺在草窩裡的嘉靖帝,劍眉入鬢,鼻直口方,稜角分明的一張臉,額起崢嶸,哪怕是沉睡著都帶著渾然天成的貴氣。
抬起手,陳瑜說:“鹿皮手套。”
潘鳳閣已經戴上鹿皮手套了:“嬸子,鳳閣來。”
陳瑜點頭,看著潘鳳閣在嘉靖帝身上脫下來軟蝟甲,眸子都縮了縮,她給四郎的保命符啊。
只穿了中衣的嘉靖帝躺在草窩裡,陳瑜坐下來給診脈,問潘鳳閣:“鳳閣,跟我說說當時的情形。”
潘鳳閣坐在旁邊:“我們在前面打仗,長驅直入逼近長夷國都城,亂石山一戰突然陣營大亂,四郎逼著皇上穿了軟蝟甲,我們二百人護著皇上撤退。”
陳瑜點了點頭,換了一隻手給嘉靖帝診脈:“當時皇上已經沒有了一戰之力,因為他中毒了。”
“是,皇上讓我們必須活下來,我們二百多人目標太大,明明看著是自己人,都可能隨時給我們一刀,四郎當機立斷只留下十個心腹往太蒼山敗走,餘下二百多人分成九路突圍。”潘鳳閣額角青筋凸起。
“就在我們到了太蒼山山腳下的時候又遇到了伏擊,四郎中箭落馬,我們的人只剩下六個人,四個都為了救四郎死了,四郎當時就說鷹嘴崖能活命,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寫了飛鴿傳書,搏一次。”潘鳳閣說。
陳瑜點了點頭:“只怕只有四郎還有一隻信鴿在。”
“四郎的信鴿隨身帶著,他說……他說。”潘鳳閣咬牙切齒的忍住眼淚:“他說哪怕是死,信鴿也能帶著他的訊息告訴嬸子一聲,他知錯了。”
陳瑜閉上眼睛,長嘆一聲,蘇四郎啊,一直都沒原諒你的人是你自己啊!
青依說:這幾章寫的太艱難了,有點兒入戲太深,我繼續寫,親愛的讀者們可以明天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