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合上了冊子,抿了抿嘴角才說:“大哥,我聽蘇淵說他兄弟三人,可大哥說他只帶著蘇城一個對嗎?”
蘇義舉點頭:“確實只有他們兄弟二人,但蘇淵行二,別人都以為是從我這裡開始的,實則不然,蘇淵對我也說過還有兄長,只是兄長早亡。”
“那這樣吧,就聽大哥的安排,祠堂可以著手建起來,我一個婦道人家不能插手祠堂的事情,這件事就交給大哥操辦,所需費用都我來出。”陳瑜頓了片刻才說:“祠堂建好之後,大哥還要張羅立族譜和選幾個族老掌管著,可行?”
蘇義舉起身抱拳一躬到地:“多謝鄉君庇護之恩,蘇家支脈世代都尊嫡系一脈為主,若有違背即刻除族,這就是族規第一條。”
陳瑜起身還禮:“好,三郎那邊也有族譜,不過咱們祠堂就從蘇淵這一代人開始往下傳,祖、高祖上五服嫡系不做詳記。”
畢竟深挖怕挖出來別的事情,橫生枝節,於眼前的局勢並無助益,陳瑜可不想那麼麻煩。
蘇義舉顯然也是這麼想的,恭敬的說:“鄉君放心。”
“勞煩大哥了,看大哥氣色身體欠佳,剛巧我這裡有一顆得自藥王谷的藥丹,固本培元很好,送給大哥,望保重身體為上。”陳瑜起身拿來一顆培元丹放在瓷瓶裡遞給蘇義舉:“蘇家是否能糅合成一族,得您多費心了。”
蘇義舉雙手接過去,一嘆:“鄉君放心,我這一把老骨頭為了一報阿淵為蘇家莊放棄仕途之恩也得拼盡全力的。”
這話資訊量太大了!
蘇淵沒有繼續科舉是因為怕連累蘇家莊?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陳瑜壓下這份心思,福禮:“此事,你知,我知即可。”
“還有一人知道。”蘇義舉垂首:“德言也知道,不過德言孳息單薄,鄉君只要讓蘇正乾未來無憂,德言是個很重得失的人,無妨。”
陳瑜點頭。
蘇義舉告辭離開。
陳瑜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
首先蘇淵到底是什麼身份是永遠的秘密,自己絕不會因為好奇就去查,再者也根本查不出任何蛛絲馬跡就是了,畢竟原主記憶裡蘇淵就是個秀才,打從她進門到蘇淵亡故都是如此。
再者就算是知道了,也必是弊大於利,這種事情自己怎麼可能去做。
從眼下考慮,蘇義舉是讓肅清蘇家的關鍵人物,而他報恩也好,為子孫尋找庇護也好,利益當前必會更盡心盡力,而自己只需要讓族譜上記載的蘇家人都意識到跟在自己這一家子的身後能過上好日子就夠了。
再往遠考慮,陳瑜笑了,蘇家支脈是嗎?除非再有一個穿越來的人到蘇家支脈去,否則支脈到任何時候都是要依附和仰仗自己這嫡系一脈的,能翻出來多大的浪花?敢翻浪花的話,蘇義舉也給瞭解決的辦法,立刻除族!
看來,這一年才開端,就已經有了奮鬥的方向了,蘇家族譜放在祠堂裡,自己要把蘇家莊經營成士族大家的事,正式上馬了!
揉了揉額角,蘇家子孫爭氣,但獨木難支,士族之列,必有蘇家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