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瑜看著毫無形象的林氏,心裡那叫一個百般滋味。
都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重婚,可林氏的做法也太讓人心疼了,打從自己剛給治病的時候開始,明明生病的是崔孝義,可林氏為了照顧崔孝義的面子,苦藥湯也喝到現在了。
結果狗血的人神共憤,崔孝義還算個人嗎?
這樣的人如果還死抓著不放,那不是什麼賢妻,是缺腦子,顯然林氏不是缺腦子的人,缺的是一種思想,是從小的教育導致了現在的局面。
先到從小的教育,這倒是讓陳瑜想起來了林氏的身份了,禮部尚書的嫡次女呢。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世界裡,林氏那就是高高在上的貴女,如果女學能有這樣的人參與進來,那就不愁搭不上京城貴女貴婦的圈子。
蘇三郎科舉入仕,往後的路必要一路高歌,或許自己可以從現在開始就籌劃起來,有道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嘛。
林氏痛快的哭了一場,擦乾了眼淚:“我要和離。”
“嗯,好事。”陳瑜平靜的說。
林氏眼淚又落下來了:“蘇老夫人,你就不勸勸我?”
“勸你作甚?天底下的男人多得很,不可能各個都是崔孝義。”陳瑜拉過來林氏的手給診脈,看似隨意的說。
林氏破涕為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失血過多導致的昏睡,除此之外倒也沒什麼大問題,至於頭部挫傷和淤血,剛才自己和丫環的對話,還有自己這一頓罵,最低起碼可以確定狀況良好。
守著林氏的時候,陳瑜去了置換空間,這裡面還有一個房間裡是各種藥品,她找了幾種活血化瘀的藥,又拿出來一支疤痕膏,免得林氏在落下疤。
從置換空間裡出來,陳瑜打量著房間裡的擺設,臨窗的位置放著琴臺,旁邊還有長條桌子上放著顏料和畫了一半的畫,在桌子後面是書架,隨手拿下來一本竟是詩經,果然貴女的生活就是不一樣啊,這林氏還是個琴棋書畫都不錯的人呢。
李斯忠和李玉蓮來的很快,李斯忠本想著去前院,結果被氣得一轉身回去馬車裡了。
想到之前崔孝義表現出來的種種,忍不住啐了一口,披著一張人皮不幹人事!
要不是李斯忠不屑落井下石,都想要去把南學道請來,讓他也看看這個掛名的學生是什麼德行。
鶯歌帶路,秀兒陪著李玉蓮直奔後宅,在李玉蓮看來,陳瑜在這裡是她最擔心的事情,至於崔家的人和崔家的事,她並不關心。
“蘇奶奶。”李玉蓮提著裙子衝進屋子裡來,看到陳瑜正在給林氏蓋被子,鬆了口氣:“可嚇死玉蓮了。”
“剛才更嚇人,險些鬧出人命來。”陳瑜讓李玉蓮坐在旁邊,又給林氏診脈,開了方子交給鶯歌。
鶯歌出門去抓藥。
“崔家那邊送訊息去了嗎?”陳瑜問。
李玉蓮搖頭:“父親說很快崔家就會來人的,半個月前崔大人就寫了家書回去的。”
“寫信回去讓崔家來人?”陳瑜皺眉。
李玉蓮看了眼林氏,湊到陳瑜耳邊:“崔大人不單單叫了家裡人來,還叫了岳家來主事人,他要休妻。”
陳瑜險些沒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