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春花冷汗直流,身體一直都在顫抖,陳瑜擔心這樣下去給喬春花嚇壞了,所以就走出了賭坊。
到了賭坊門外,喬春花哇一聲就哭了。
陳瑜沒說什麼,帶著她來到角落裡,遞過去帕子。
“娘,是不是四郎不在這裡,他是學好了?”喬春花抽噎的說。
陳瑜點頭,心裡卻懷疑以蘇四郎的尿性,被打死了也說不準。
喬春花哭了一場,堅定地說:“我一定等四郎回來。”
陳瑜看喬春花,一時間有些迷惑了,女人到底是弱還是強?就喬春花來說,她強大嗎?不強大,甚至把自己的一輩子都寄託在一個賭棍身上,讓人恨其不爭。可她卻堅定的說等蘇四郎回來,這一刻至少是強大的,只是這樣值得嗎?
“找蘇四郎?”輕飄飄的聲音傳來。
陳瑜看過去,不是別人,就是扛門的那個年輕人。
年輕人打量著陳瑜:“你是蘇四郎的娘吧?你剁了四哥的手指頭,才後悔嗎?”
陳瑜沒理他。
年輕人也不在乎,繼續說:“別找了,他離開青牛縣了,早就走了。”
說完,年輕人就往巷子裡去了。
“你認得四郎啊?”喬春花追了好幾步:“他當爹爹了,你能告訴他嗎?”
那年輕人消失在拐角處了。
陳瑜鬆了口氣,離開青牛縣了,怪不得這麼久沒訊息呢。
雖然沒找到人,但喬春花的整個人都變了,堅定的很,甚至走路都能挺起胸脯了,陳瑜無奈的搖頭。
兩個人往客棧這邊走,就聽到人群裡爆發出喝彩的聲音了:“天啊,蘇家秀才嗎?是不是蘇淵蘇秀才的後人啊?”
陳瑜如遭雷擊,蘇淵正是原主夫君的名字。
可是前面圍了個水洩不通,陳瑜踮起腳尖都看不到裡面,更不用說挺著大肚子的喬春花了,娘倆只能繞了很大一圈往客棧去,叫好聲一浪高過一浪,陳瑜和喬春花回到了客棧,剛進門就見到急的猶如熱鍋上螞蟻般的李管家了。
李管家看到陳瑜趕緊過來了:“您可算回來了,蘇老夫人,學道大人想要見見您。”
陳瑜:“……!!!”
“是這樣的,學道大人得知芸娘姑娘的手藝都是您傳授的,讓他想起了曾經的朋友,也就是您的夫君,所以想要見一見您。”李管家解釋說。
陳瑜讓喬春花去客房休息,自己跟著李管家往這邊來。
從衙門口一路到戲臺,再從戲臺一直走到是榮華路的盡頭,在那裡是一條護城河,河對面是一座矮山,山雖然矮,但青牛縣的縣學就在矮山中,這山名字也好聽得很,叫無涯,取學海無涯之意,要想來無涯山,需要坐船,也是圖一個好兆頭,學海無涯但有舟,可要想坐船進山,得自己撐船,寓意要靠自己。
陳瑜一路走來,心裡感慨好幾句:好傢伙。
誰說古代人不浪漫?別信啊,古代人浪起來,嚇死個人呢!
當然,陳瑜是例外,因為她不是學子,也不求學,而是客,是打從有了無涯書院的那天開始,第一個被請上山的女人。
坐在船上的時候,陳瑜在想,真的是因為自己的便宜亡夫?怎麼感覺和蕭祈玉有關係呢?畢竟蘇淵的面子……,得了,蘇淵有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