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科宴匆匆結束,失蹤三年的大皇子重回皇家,一時間皇室朝堂心思各異。
山桃那日與皇后診脈後,回家一直在翻查醫書,解毒之事卻一籌莫展。
離宮時,以長寧公主與其投緣為由,賞賜了山桃不少珍寶,實則一是因她救司周行,二是因為受皇后和長寧公主所託,暗中為皇后解毒調理身體。
期間,宮裡也來了山二郎的授職,從六品翰林院修撰,是個不大不小的文官,主要負責
掌修實錄,為皇帝進講經史,草擬文稿等,相當於皇帝秘書團成員之一。
雖看似無實職,卻是個能在皇帝左右常常露臉的職位,三年任期後,只要無大錯,入六部任職是常例。
按理,山二郎得官是件值得慶賀的喜事,但山家根基淺薄,在京城中並無親戚故交,隨意邀約平白有拉攏之嫌,索性自家關起門來,吃個團圓飯。
“登科宴上一面,陛下正值壯年,卻已厲兵秣馬,雄心未已啊。”
山二郎抿了一口酒,踏上官場並非意味著青雲直上,何況還有山桃的前情舊事,他只有在官場沉浮中紮根,才能為女兒護下一方天地。
杜盈秋替父女倆舀了兩碗湯,笑道:“一家三口,咱們一直並在一處,便不怕前路未卜。”
桃夭繡坊的生意能蒸蒸日上,杜盈秋這個掌事居功至偉。
現代而來的她明白更高效的經營模式,且家中母親一輩做了幾輩子裁縫,到母親一代甚至開了不少私人訂製的成衣店。
雖杜盈秋學了醫,但耳濡目染之下,經營好一家古代的繡坊不算難。
趙家有資金支援,桃夭繡坊現在不僅在蒼江縣,連益州城都有一家分店,近來杜盈秋也沒閒著,正在打聽京城中布行情況,若合適想要再開一家。
就山二郎現在的俸祿銀子,實則還沒有杜盈秋的分紅多,山二郎對抱自家媳婦大腿的事,已經習以為然了。
菜才動了兩筷子,忽門房來報,有人攜禮來拜。
山二郎去前廳待客,卻見是熟人,行禮道:“臣見過大皇子。”
不待山二郎躬身,司周行已將人扶了起來,“山伯父折煞侄兒我了,我受山家大恩,還以晚輩之禮相待才是,叫周行便是。”
見司周行言辭懇切,並無故作姿態之嫌,山二郎才鬆緩了眉眼,笑道:“如此不枉周行與我們山家一場緣分,可用過晚膳了,不若便宜用些?”
“恭敬不如從命。”司周行早蹭山家的飯慣了,雖幾月未見,也無生疏。
等司周行落座,山桃訝異道:“你怎麼來了?”
司周行答道:“便衣而來,無人知曉,放心吧。”
如今司周行在皇室的身份很是尷尬,雖有顯赫的母家,又是名正言順的嫡長子,但無奈不受皇帝喜歡。
除了固守禮教的大臣和親近國舅家的,無人敢和大皇子來往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