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好。”死嬰賭氣地道。雖然同樣是聯合調查局的獵犬,這個白人說話明顯耐聽一些。
“那麼,您能給我們解釋一下,那個課題研究的是什麼嗎?”白人露著一個狡黠的笑問道。
“這個以後再說。”死嬰擺手道。
“這很重要。”白人道。
“我現在說,你確定你聽得懂嗎?”死嬰反問道。
白人臉上有點尷尬,無奈地揚了揚眉。
“讓我去看看霍恩老師,我會找個時間給你們好好解釋課題的問題。”死嬰道。
“你必須這麼做。”黑人拿出一副“你沒有談條件的權力”的姿態。
“我當然會解釋,差別是,我用什麼樣的語言給你們解釋。”死嬰盯著黑人的眼睛道。
“能解釋的人可不止你一個!”黑人怒道。
“是的,那你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呢?”
“你……”黑人有點急了。的確,能否讓這些外行人聽懂課題,完全取決於死嬰是否用通俗的語言解釋給他們聽。而對於這個課題的瞭解程度而言,除了已故的尤利安·霍恩本人,只有死嬰算是真正瞭解這個課題最深的專家。
“我這就帶您去看尤利安先生的死亡現場。”白人站出來圓場道。隨即引著死嬰往霍恩老師住宅的方向走去。
聯合調查局就是有著這樣的便利,如果他們要帶著一個人進入事件現場,即使這個人有可能破壞現場,當地警察也無法說什麼。
當然,死嬰並不是無聊到破壞現場的人,他只是想再看看他的老師、他的恩人——尤利安·霍恩。
此時的霍恩,正躺在他的床上,面容蒼白而安詳,似乎還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刀口橫在霍恩的左手腕動脈處,動脈湧出的大量血跡已經在床單上乾涸。那些暗紅色的印記印在彩色的床單上,像是要為這床單增添一抹色彩。
“您還是這麼喜歡彩色,霍恩老師……”
看著長逝的恩師,死嬰終於還是忍不住眼淚。
死嬰記得,霍恩老師生前曾和他說過:他很喜歡彩色,不喜歡單一的純色。純色太過單調而無趣,代表不了這個神奇世界的百態前生。這個世界應該是多彩的,是如同夢境一般的多彩。多彩到讓這個世界的每一個生靈都感嘆它的美麗,多彩到甚至讓已故的靈魂都流連忘返。現在的這個世界,還不夠。
霍恩的這番話,曾經深深影響著死嬰。它教會死嬰體會多姿多彩的生活,感受生活的魅力。這番話也勾起死嬰對“科學”這個神秘領域的由衷熱愛,因為科學是探索這一切美麗密碼最直接的途徑。在死嬰的心中,霍恩老師就是這麼一個喜愛多彩世界和多彩生活的人。
然而,霍恩死了,死於自殺。
死嬰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
“我想,在您傷感之前,也許可以來看看這個東西。”白人突然走到死嬰旁邊,拍著死嬰的肩膀道。
順著白人手指的方向,死嬰看到了一個機器和一條線。
那是一個足球大小的機器,外形像一個扁球形的冰壺。一條資料線從“冰壺”的頂端延伸出來,直插入霍恩老師屍體的後腦處。
“我沒見過這個機器。”死嬰驚訝地答道。
這是實話,死嬰跟隨霍恩老師這麼多年,也從未見過這個機器。機器的外表看上去十分簡單,完完全全是光滑的金屬表面,沒有任何多餘的修飾。
看到這個機器,最引起死嬰注意的還是那條線。那是一條超高速的資料傳輸線,它傳輸到其他儲存系統裡。
要知道,DNA硬碟是上世紀的一個重要技術。過去需要用一個房間大小的硬碟去儲存的資訊量,在DNA硬碟發明後,之需要肉眼難以識別的一個DNA片段即可儲存。而之後發明的這種超高速資料傳輸線,能將拳頭大的一個DNA硬碟上儲存的東西,在一秒內轉移。由此可見,這種超高速資料傳輸線的傳輸速度有多快。
死嬰知道,這種超高速資料傳輸線,對於霍恩老師研究的領域而言,是十分常用的器材。但是,這種傳輸線只能用於在裝置和裝置間傳輸資料。誰會把它插進自己的身體裡?
聽到死嬰的回答,白人和黑人對了下眼神。他們好像並不相信死嬰的話。
“之前我們的確沒用過這種機器,不信你們可以問其他研究院。”死嬰看出了兩個獵犬的懷疑。
“那麼,路德維希先生。”白人清了清嗓子道:“能請你幫我們研究一下這臺機器嗎?我想這和尤利安先生的死因密切相關。現在屍體還沒送去驗,我們不能排除,死因是他腦後的那條線所導致的。
“這沒問題。”死嬰爽快地答道。即使白人不說,死嬰也打算找機會要到這個機器,研究研究。這下到是省了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