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殺你。”季螢說,“我知道你一直在監視我,我父母也是你父親殺掉的,你也想殺了我,我什麼都知道,所以···我想要殺你。”
江涉的臉色在季螢的話語中變了好幾次,最後他像是放棄掙紮似得,長長吐出口氣,“因為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所以想複仇嗎?”
季螢:“·······”
什麼腦迴路?
配得感這麼低?
見季螢不說話,他換了個問題,臉色很嚴肅的質問:“是誰拜託你殺我?”
“是你自己。”
或許是這話莫名其妙地江涉都不知道怎麼接了,他很迷茫地看著季螢的臉,開始觀察季螢的表情是否是說謊還是開玩笑。
最後他只是低聲說:“這種事···我從來沒有拜託過你。”
“但是確實是你自己拜託我的,我沒有撒謊的必要。”
“不是···”他笑起來,搖了搖頭,“拜託你殺掉我就好像說我···我愛上你了一樣。”
季螢微微顫抖。
江涉一直極力隱藏的事,就被他自己這麼輕易說出來。
不知道是好笑還是悲涼。
如果江涉真的早就愛上自己,那麼···他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一遍遍的想要殺掉自己?
他把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向自己坦白,對自己既矛盾又炙熱,會一次次握住自己的手確認自己有沒有發病。
“算了,我可以告訴你。”江涉笑起來,“你不用動手,只要等我死,我馬上就會死了。”
季螢努力恢複冷靜,點點頭說:“我知道,你得遺傳病要死了,但是這至少還有半年的時間你才會死,我想要立馬殺掉你。”
“誰告訴你我得遺傳病了!”他低沉的聲音壓得更低了,左右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人在看他們,立即拉著季螢往樓上去。
季螢被他拉進客廳後,甩開他的手,走進房間,從床下拉出鐵盒,然後又指著抽屜,“那裡有你止痛的藥,你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江涉呆呆地看著他動作,“···你現在說什麼都不會感覺驚訝了。”
房間內沉默了許久。
江涉緩緩坐下來,“那你就找一把刀或者槍,直接殺了我,只是我也不會任由你殺掉,所以你要磨練你的技巧。”
“刀的話···我學過一小段時間。”季螢從廚房找出一把刀,“這個可以嗎?”
“對付普通人足夠,但是我這種訓練多年的殺手沒有太大用處,你需要一把專業的刀,然後直接刺進我的脖子或者心髒。”
季螢嗯了一聲,“一刀斃命,我知道了,我盡量往你心髒捅。”
江涉好奇,“脖子不是更好嗎?”
“不是,你的臉長得相當可以,允許的話最好別被我刺得不忍直視。”
江涉聞言笑起來,“你是說我英俊嗎?那真是多謝你的謬贊。”
“······總覺得你的講話很刺耳。”
“不過,如果是我,我也會選擇不劃傷你的臉,我希望你永遠保持這美麗的模樣。”
季螢摸了摸自己的臉。
至少他們所有人都承認這張臉過分美麗。
過了一會,江涉低聲說:“我即便告訴你了,但我也不會放棄活下去,我雖然為我的職責和罪惡感到痛苦內疚,但···即便我死掉,一切也不會改變。”
季螢垂眸,不知道怎麼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