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萬年前那場大戰,他也不曾有過這樣恐懼的感覺。
他感受到她細軟的小手在他手中逐漸失去溫度時,他真的慌了。
他害怕失去她……
他俯身溫柔繾綣的在她額頭落下一吻,聲音沙啞道:“一定要等我回來。”
皇宮內,由於江心月的靈力急劇潰散,再厲害的陣法也消散了。
先前一直處於觀戰狀態的神丹閣閣主道:“明長老,不派人去追那些江家人嗎?他們好像知道傳送湖的位置。”
明長老面色威嚴:“已經派人去了。”
神丹閣閣主眼神閃爍,笑而不語。
在陣法崩塌的瞬間,他也派人去追了。
不僅是他們,還有玄陰宗,赤陽宗,器盟等等,都派人去追江家那個少年了。
這時,蘇葉白擰著眉走過來,俊美清蕭的臉上露出不贊同的表情:“師父,江家是弟子皇嫂的家族,弟子希望師父不要為難他們。”
神丹閣閣主轉頭微笑的看著他,對於自己這個年僅十七歲,煉丹技術就與他平起平坐的親傳弟子,內心說不出的複雜。
驕傲是驕傲,嫉妒也是真的嫉妒。
想他窮極一生,幾乎每日都在研究煉丹之術,卻也是在去年才煉出七品丹藥。
直到現在也不能保證每一爐都能煉出七品丹藥。
然而,他這個親傳弟子卻輕輕鬆鬆就煉出了七品丹藥,這讓他怎麼能不嫉妒?
身為師父,造詣卻比不上自己徒弟,他再怎麼大度,也感覺到了羞辱;連帶著讓他對自己這個唯一的親傳弟子的態度都疏冷了兩分。
“放心吧,為師對他們的寶物不感興趣。為師只想知道傳送湖的位置!”
蘇葉白自然感受到師父的疏離,微微一愣,拱手道:“那就好,是徒兒多慮了。”
而另一邊,蘇夜黎安排流影護送父皇回寢宮休息後,又囑咐其他安置這些宗們的人;他的心早已急成油鍋上的螞蟻了。
因為,寧若忱離開時竟傳音給他:“不想她死,就立刻跟出來。”
他倒是很想跟著出去。
可是,他是蒼梧國的太子,他不能不管父皇,葉白,還有蒼梧國的滿朝文武。
若他跟著出去了,父皇他們卻被困在陣法中,他成了什麼?
好在陣法很快就散了,同時他也更加擔心月兒出事了。
他快速安排好一切,剛走出這道宮門,就瞧見寧若忱陰沉著臉而來。
“你來做什麼?”蘇夜黎見只有他一人前來,心裡的不安更加強烈了。
“想救她就跟我走!”寧若忱二話不說,墨雲般的袖子輕輕一揮,兩人頃刻消失在原地,連周圍還沒離開的宗主們都看傻眼了。
一轉眼,蘇夜黎就出現在永珍樓,他抬頭就看見躺在床榻上,臉上爬滿黑色經絡,氣息微弱到虛無的少女。
這還是剛剛在鬥靈臺上大殺四方的人嗎?
怎麼才離開一小會兒就……
“需要我做什麼?”蘇夜黎很聰明,寧若忱既然帶他過來,定是因為他能幫到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