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折騰了那麼一遭,兩人的衣服都淩亂得見不得人了。手下按著背脊,目光描過那截緊致而削薄的腰,即使沒開燈光線晦暗,也能看見優美而不過分瘦弱的線條,萬山朗“嘖”了聲,慶幸狂亂的心跳沒人能聽到,空出隻手幫他把內褲拉好,嘴上數落道:“你一天天腦袋瓜子裡都裝了些什麼黃色廢料啊。還夜襲我。呵呵,又菜又愛玩。”
裴行川臉“唰”地紅了,像是受了莫大屈辱,油鍋裡的魚一樣又拼命翻騰了起來,“萬山朗我殺了你!!”萬山朗差點沒按住,手忙腳亂用紗布給他手綁著。
都這樣了,綁得還他喵的是個蝴蝶結。
保證他手動不了後,又扯過被踹到一邊的被子,打橫給裴行川卷吧卷吧捲成了一長條推到另外半邊床上。看他還要動,隔著被子落下響亮的一巴掌,“安分點!”
目光相接,裴行川還在不甘心地瞪他,那又羞又惱的表情看著可委屈,整得好像幹壞事爬人床的不是他一樣。萬山朗也回瞪了過去,“你差不多行了啊,睡覺!”
“我這怎麼睡啊,你給我松開!”
“怎麼不能睡。”萬山朗將枕頭拿過來給他墊在腦下,“給你松開我今晚就不用睡了。單人床就這麼大,你不怕摔腦殘你就往那邊滾一個試試。”
說罷,萬山朗將不知何時被解到胸口的扣子一路扣到最高,也不管裴行川謀逆之心昭昭,直接背對著睡在另外半邊床上,充耳不聞這廝軟磨硬泡。
到底還是精力有限,等他自己折騰一會兒折騰累了,就漸漸沒聲了。心猿意馬歸於沉寂夜色,身後的呼吸聲沉穩有規律了起來。
萬山朗翻了個身,探頭凝視沉睡的側影,也很是服氣,他本來就胡思亂想得睡不著,被這麼一鬧,更是精神得能犁兩畝地,始作俑者卻好夢正酣。
死死盯著無知無覺的人,盯了半刻鐘,他氣道:“是個男人就行嗎。”
之前細數了那麼多,他還忽略了裴行川一個重要的點。除了敏感、尖銳、極端,還要再加一個……好色。
氣惱地背對著他躺下,“明天再找你算賬。”
臨近三點才堪堪睡著,託裴行川的福,這一覺睡得無比累人,亂七八糟的夢快把萬山朗淹死了。
上午八點,天光大亮,走廊說話跑動聲攪得人再也睡不下去。萬山朗用枕頭捂著腦袋,忍無可忍氣沖沖坐起,要去教那幾個笑聲媲美警報的小比崽子做人,正好跟推門而入的趙小小對上了視線。
孫木芳後一步進來,看他頂著雞窩頭呆愣愣地抱著被子坐床上,目光充滿母愛,“ 朗朗你腿怎麼樣了?”
“裴行川呢。”萬山朗抓了抓頭發,斷線的腦子終於連上了,他猛地轉頭看向身旁,那個被子卷已經被扯開了,團成一團丟在自己身上,足以看出那人的怨氣。
“你們來時沒看到裴行川嗎。”
趙小小說:“我們才剛到……”
說著說著沒聲兒了,萬山朗心裡有鬼,見趙小小盯著自己,不自在地張嘴罵道:“看屁啊。”
趙小小賤兮兮地比了個拇指,意味深長地說:“裴老師好辣。”
“!!”
萬山朗一臉震驚,孫木芳聽明白了,順著趙小小的視線望去,看到萬山朗脖子還有領口處泛紅的印記。她頓了頓,委婉道:“呃……我聽說昨天行川留在這裡陪你。你都瘸了,還是別……嗯……還是安分點吧。”
“為什麼是我安分點?在你們心裡我是這麼荒淫無度的人嗎?!”
“……”
“……”
萬山朗對他們失望至極,“行,不用說了,趙小小定個館子,今兒中午咱們就把散夥兒飯吃了吧。”
“哎呀別急嘛,你剛是不是問行川?他可能有事先走了。”孫木芳安慰道:“我們早上來時,看到李薇她們在收拾東西準備動身。”
“走?往哪兒走?”萬山朗下床的動作一頓,猝然抬頭,“節目不錄了嗎?”
孫木芳解釋道:“出了這麼大的事,節目肯定得停播整改啊。以後能不能繼續都不一定。”
回過味來,萬山朗臉色越來越難看,“所以說,他早就知道節目要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