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道:“我等能有今日多賴王夫子栽培,眼下王夫子有事,我等怎可不挺身而出,為學政申冤,但是我等人微言輕,不能上達天聽。故而還請太子殿下出面牽頭。聯絡當地的學子,與我們一併為王夫子申冤。”
“不錯,”許魏然亦是問道,“殿下,我只問一句話,願不願幫王夫子?”
司馬紹聽了猶豫了一下道:“兩位太看重在下了。雖我也認為王夫子此事冤枉,不過朝廷已有明旨,我等就算為王夫子申冤,其意又怎麼能更改父皇的決策呢?”
林風道:“殿下,豈可畏難而不行,何況我們也不是沒有勝算,我們可就此事聯合城內的學子,官員,鄉紳聯合上書向戶部。由戶部侍郎申告,讓他們替我們轉呈朝廷,力證王夫子無罪。”
司馬紹聽了道:“你們打算是用輿情,救出王夫子?”
林風點點頭道:“我等身為大晉舉人,乃朝廷之儲官,有議政言事之責。若是我等聯合幾十位舉人官員聯合向朝廷上書。”
“朝廷必不會輕忽,必然慎重處置此案。如此我們也就幫到王夫子了。”
林風又道:“殿下,你身為殿下。若上書朝廷,必比我等分量要重。何況太子殿下交遊廣闊,城中不少舉人和官員都肯賣你的面子,到時你振臂一呼,我等科舉學子都唯你馬首是瞻啊!”
司馬紹笑了笑道:“難得林兄如此費心。對我底細瞭解這麼清楚。”
一旁許魏然問道:“殿下,天地君親師。當初科舉若非王夫子推薦,你今日焉能得狀元乎,萬萬不可忘恩負義矣。”
聽了些許,司馬紹想了下道:“既二位這麼看得起在下,在下也只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風,許魏然對視一眼,皆是道:“殿下果真是仗義之人,我們之前還以為太子殿下不肯相助呢。”
司馬紹搖了搖頭道:“哪裡在下只是怕力有未逮罷了。在下雖居殿下之位,但這點才學名望,實不算得什麼。所以什麼振臂一呼,馬首是瞻的話,萬萬不要再提起。”
林風聽了司馬紹這番話,都是笑著道:“殿下過謙了。”
許魏然笑著道:“無妨有殿下這一句話,已是夠了,至於其餘受過王夫子恩惠的舉人,官員我們會一一拜訪,但殿下朝廷那邊,還是要你來說一說啊!”
林風道:“是啊,殿下名聲很大,若是由殿下牽頭,那麼城中支援我們的舉人生員就更多了。”
司馬紹道:“二位實在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也不過是僥倖獲得狀元之名罷了。何況朝堂之上勢力複雜,我閒雲野鶴慣了,我也沒有說服他們的把握,不如待下週狩獵之時,我與各官員商議後,再與兩位答覆。”
林,許二人對望一眼,都是皺眉道:“救人如救火,若是下個月太遲了吧。”
司馬紹聽了當下道:“也罷,那我就為二位跑腿,這就去聯絡幾位朝中大臣們,問問他們意下如何,再給兩位答覆。”
“只是有的官員住得遠了,還請林兄許兄耐心一二。”
聽司馬紹這麼說,林許二人欣然道:“如此就多謝太子殿下了,我等靜候佳音。”
當下司馬紹將林,許二人送出府邸門,並再三叮囑道:“替王夫子申冤之事,就拜託二位了。”
二人道:“哪裡,是我們多謝殿下才是。”
當下二人一併離去,司馬紹將他們送至巷口方才回到府邸中。
一到府邸裡,司馬紹即道:“顧昌,立即備車!”
顧昌剛才葉門口時也聽了一兩句當下問道:“殿下,你要去哪兒?”
司馬紹搖了搖頭道:“哪都不去,我只是找地方避一避。”
顧昌問道:“殿下?”
糾集舉人官員上書為王夫子申冤,這是利用輿情脅迫朝廷更改決策!
這一次王夫子正好撞到槍口上了,被拿來抓典型。
明白自己不能做什麼,明白自己能做什麼更重要。
所以不是司馬紹不願意救,可此事就算全國官員聯名上書保王夫子也沒用,又何況舉人官員上書。
萬一父皇震怒,必會問責,雖說法不責眾,但必然追究帶頭之人。
林,許二人居然還想讓自己來牽頭,真不知是不是故意來害自己。
還打到他的主意上來,他們不知自己是不干涉政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