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氏不由得捂嘴失笑。
晉元帝看了愛妃一眼,苦笑著搖了搖頭,也拿司馬紹沒有辦法。
“老爺,妾身猜出了謎題。”荀氏笑著說道:“謎題是一個字。”
晉元帝微一沉吟,笑著點頭,說道:“我也猜出來了,乃是國家的國。”
荀氏笑了兩聲,連連點頭。
“我猜得可對?”晉元帝伸手喚過一個夥計,開口問道。
“客官猜對了。”
夥計是個精明的,看這幫人佔著這攤,別人都進不來,便知不是尋常人物,滿臉堆笑地說道:“這裡陳列的便是獎品,客官可任取一樣。”
“只能取一樣兒啊!”晉元帝示意荀氏上前挑選,卻故意調侃道:“聽說這鋪子日進斗金,怎這獎品如此小氣。”
夥計笑著解釋道:“客官有所不知,我家這燈謎的獎勵是翻倍的。猜中一個給一個獎品,猜中第二個便給兩個,猜中第三個便是四個,以此類堆。”
哦,晉元帝立時有了興致,笑道:“這倒新鮮,怪不得只四個燈謎,卻有如此多的獎品。待我再來猜謎,把你家的獎品拿走大半。”
“老爺威武。”荀氏湊趣般地贊上一句,伸手從獎品中拿了一個瓷制的小玩具,仔細端詳,笑道:“這是豬嘛,怎地這個模樣兒?”
二師兄你不認識吧,穿上衣服就是不一樣。
若是司馬紹在,少不得又得解釋一番。
晉元帝看了一眼,也覺這東西怪異,自知是司馬紹搞出來的,不由得搖了搖頭,繼續看燈謎,霍然開朗,笑道:“日落香殘,免去凡心一點。爐熄火盡,務把意馬牢栓。”
“想必是驢吧。”
“客官著實厲害。”夥計恭維著,請荀氏再選獎品。
晉元帝心中得意,在女人面前顯擺是男人的共性,他再看第三個燈謎,卻皺起了眉頭。
“白蛇過江頭頂一輪紅日,青龍掛壁身披萬點金星。打兩物。”
晉元帝開始捋鬍鬚了,這是個什麼,甚是奇特!
琢磨半晌,晉元帝搖了搖頭,再看第四個: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狸貓狗彷佛,既非家畜,又非野獸。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是短品,卻是妙文。打兩字。
荀氏也款步走到晉元帝身旁,看著這兩題也頗頭疼,關鍵是對聯謎語在晉朝根本沒有,不懂其中竅門,未經專門訓練,自然是不容易想到的。
“此對甚難。”晉元帝搖了搖頭。
荀氏苦笑了一下,說道:“妾身也想不出。”
停頓了一下,她說道:“改日問問紹兒,怎地淨出這奇怪的謎題。”
猜不出燈謎卻也不丟人,誰能保證是猜謎小能手呢!
荀氏這般說,也是為晉元帝面子上好看。
晉元帝點了點頭,正待要走,便聽見不遠處大呼小叫的聲音,這聲音好像還很熟悉。
“我家殿下的謎語最厲害,猜中一個兩個不稀奇,猜出三個就了不得,但要四個全猜出,定然是世間奇才。”侍女楠兒邊走邊吹噓。
“真的嘛?”庾文君牽著司馬紹的手,另一隻手上晃著好看的燈籠,笑道:“猜不出來也沒關係,看啥好就拿唄!”
尋陽被庾文君拉著小手,也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我要多拿,回到宮裡慢慢玩兒。”
司馬紹不以為然,那些東西他有的是,可卻不是什麼都往宮裡送。可他覺得很一般,別人卻可能覺得新奇好玩兒。
張軍等人手裡也提著燈籠,或是猜謎贏的,或是從別家攤販買來的,收穫頗豐,也更是趾高氣揚。
可很快,他們就撞到了鐵板上,看見是皇家侍衛擋著路,立刻蔫了。
傻子也知道這些皇家侍衛不在宮中值宿,身著便裝成群結隊是在保護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