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伕吞吞吐吐,既不說不賣,也不說不賣。
殿下紹又取出幾兩銀子拍到馬伕的手心裡,問:“你們這裡有賣酒的地方嗎?”
馬伕道:“我這裡就有酒。”
侍女楠兒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殿下要酒做什麼。”
顧昌也滿臉好奇道:“不知道殿下又要搞什麼把戲。”
悄悄側頭向殿下紹那裡看去。
殿下紹跟著馬伕來到馬圈的另一邊兒,又從身上掏出來幾兩碎銀,買了馬伕自家釀的一大缸米糠酒。
一缸足重一百斤。
在眾人懷疑的目光注視下,司馬紹那匹馬,來到米糠酒的面前。
“我說公子你該不會是要讓馬喝酒吧?”一個傢伙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我也是頭一回聽說要馬喝酒的,真是笑死我了。”
“這也是人家炫富的一個細節,若不炫富,人活著跟鹹魚有什麼區別?”
酒罐的泥封被拍開,那匹馬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將頭伸進酒罐裡,貪婪地喝著裡面的美酒。
眨眼之間,那罐美酒就被老馬喝去一小半,它打了一個飽嗝,長長地嘶叫一聲。
馬圈附近的馬全部屈起前肢,瑟瑟發抖。
老馬一搖腦袋,頭部的酒水灑去,眾人再看向老馬的眼睛,黑得如同寶石一般,炯炯有神,哪裡是一匹老馬應有的樣子。
“這……這真得是一匹病馬嗎?”一個看客結巴道。
“這年輕公子什麼來頭,居然有如此眼光,一眼就相中了這麼神駿的一匹馬。”
“我開始還以為這匹馬真得只是一匹病馬。”
看客們對於殿下紹的相馬之術佩服得五體投地,讚歎有聲。
馬匹發出一聲響亮的叫聲,愉快至極。
殿下紹滿意地拍拍馬匹的頭:“以後你就跟著我了。”
馬兒親暱地用頭蹭著殿下紹的胸膛,衣服上溼了一大片,看客們嘖嘖出聲,驚歎這通靈的馬兒。
......
幾人分別騎在不同馬上,從建康城的西門,一路搖搖晃晃來到城外。
正是寒冬,一路上零星可見耐寒的植物上長出青色的小枝丫,驛道之上,行人不絕。
侍女楠兒看到殿下紹騎在馬上,身形平穩,控馬得當,好像精於騎馬的樣子,驚訝道:“殿下,看不出來啊,你還會騎馬?”
殿下紹笑笑:“我會的東西可多著呢。”
“我說,要不然咱們幾個還比試看誰的馬跑得快,你看行嗎?”
殿下紹少年心性頓顯:“好啊,好啊。”
當先在馬屁股上面抽了一鞭子,馬兒如同離弦之箭,將侍女楠兒遠遠地甩在身後。
“哎,你怎麼說跑就跑?我還沒有喊開始比賽呢。”侍女楠兒在身後大喊。
殿下紹卻已聽不見。
待侍女楠兒追上殿下紹之時,累得滿頭大汗,喘氣道:“沒想到殿下你的騎術這麼好,倒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殿下紹已經讓馬放緩腳步,與侍女楠兒、顧昌等人並騎而行。
“你還要比嗎?”殿下紹問。
“不比,那是不可能的。”侍女楠兒打馬,搶先跑到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