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季節都有它獨特的腳步,像人的喜怒哀樂一樣,變幻無常,唯有秋,始終保持著冷漠與惆悵。
當秋來接夏的班時,總是一聲不吭,以至於我們都沒有發現,而冬天到來之際,它又只留下了人間最後一片落葉而去,它的沉默,已被夏的肆虐和冬的殘暴蓋去。
秋天的腳步悄悄,像潺潺的小河上的一片孤葉,毫無聲響地凋零,又隨著河流靜靜地飄向遠方,像天空中飄落的一滴獨雨,默默地敲響冰冷的窗。
依舊是太子府邸,司馬紹早早地起了床。
收拾忙碌了整個上午,炊房內的一些器材在司馬紹的指導下終於佈置完成,各種瓶罐器皿,儼然穿越回到了後世的廚房裡。
司馬紹很享受這種感覺。
侍女們好奇的跟在自家殿下身後,就像好學的小學生一樣,時常問一些很幼稚的問題,比如這個這是幹嘛用的,那個大鐵爐子能拿來燒飯嗎。
在小姑娘們看來,司馬紹是打算把這裡當成廚房來佈置了,各種瓶瓶罐罐,連燒水用的大鐵爐子都有。
只是殿下作為一個讀書人,怎麼會喜歡上做飯這樣的事呢?
“殿下,你懂的東西還真多啊......”
庾文君在看過所有東西以後,轉身看向司馬紹,神色微微複雜,抿了抿嘴說道。
司馬紹早已猜到她這樣的反應,畢竟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很多東西還是第一次出現,雖然談不上什麼大的發明,但所帶來的衝擊力還是巨大的。
當然,她真正聰明的地方在於從不會在自己陌生的領域指手畫腳,所以也只是感慨了一句,便沒有多問什麼,往後若是有人再問起這些事情來,想必她也會主動幫司馬紹圓過去的,這是屬於小兩口之間彼此的默契。
......
收拾完屋子,兩人便來到了院子裡,此時太陽正當頭頂,司馬紹看時間也不早了,打算招呼眾人一起吃飯。
便在這時候,顧昌剛好從遠處回來,肩頭還扛著一頭野豬,看的司馬紹一陣目瞪口呆,幾百斤的野豬拎在他手裡輕若無物,輕而易舉的就拖了回來。
不同於後世拿些獵槍去山裡打些野雞野兔,在這種冷兵器時代,能用弓箭將頭幾百斤重的野豬射殺了,對臂力和準頭的要求,簡直已經達到了非人的地步。
司馬紹有想過這侍衛武藝高強,但沒想到強到這等地步,放在武俠小說裡,這恐怕已經是響噹噹的江湖高手,做個侍衛還真是屈才了。
顧昌將那頭已經暴斃的野豬擱在地上,頓時揚起一陣塵土,見眾人目光投來,微微有些氣喘的說道:“今日輪到在下當值,發現這頭畜生一直在府邸附近徘徊著,索性就將它射殺綁了回來。”
他說著從野豬身上把那支貫穿而過的箭矢拔了出來,擦了擦放入身後的箭筒裡,一邊的管家搖頭說道:“可惜皮毛被刺出了兩個窟窿,不然倒是可以賣出個好價格,眼下只能吃些肉食了。”
聽到這句話,司馬紹倒是心中一動,眼睛都亮了起來。
野生豬肉啊,這東西在後世可是極品食材啊,豬的全身都是寶,什麼豬蹄、豬血、豬肚、豬腰子、豬頭肉、豬舌頭。
別說,一個字贊就完事!
就在顧昌準備把這頭野豬拖走處理的時候,司馬紹走了出來:“等等,這頭野豬交給我來處理吧。”
“啊?殿下,你要這野豬作甚?”顧昌不解問道。
“做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