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十餘名侍衛同時朝人群衝去,一邊跑一邊解下腰側的刀鞘,趁著百姓們正在愣神發呆時,十餘人已衝到人群前,揮舞著刀鞘將周圍的百姓全部拍到兩旁,然後直衝而入,徑自衝到那青年面前。
青年還沒反應過來。
或者說,他以為躲在人群裡煽動挑撥很安全,完全沒想到司馬紹的侍衛們早已將他鎖定,直到衝到他面前站定。
那青年還睜大了眼睛,一臉呆滯地看著如狼似虎的十來名侍衛。
啪!
一記耳光狠狠扇過,青年還來不及發出痛呼,便只覺腦袋一痛,有人用刀鞘狠狠敲了他的後腦勺一記,隨即眼前一陣黑,腦袋暈乎乎的,最後只覺身子一輕,整個人被幾名侍衛抬起,走出了人群。
從出手到拿下,侍衛們動作迅速,直到那青年被抬出人群,百姓們還一臉懵,不知發生了何事。
青年二十八九歲年紀,長得很平凡,看起來就像隨處可見的農戶,臉上佈滿了落魄夾雜著些許桀驁不馴,混在人群絲毫不見特別之處。
庾文君站在司馬紹身旁,睜大眼睛呆怔地看著這一幕,對司馬紹的斷然下令也沒有及時反應過來,和所有的百姓一樣懵然地注視著那昏迷的青年。
“夫君,這,是不是……”庾文君遲疑地道。
司馬紹扭過頭,溫和地笑道:“覺得我拿錯了人?”
庾文君猶豫了一下,道:“會不會看錯了?看此人似乎是個本分樸實的農家,咱們若拿錯了人,事情可就大了。”
司馬紹笑著搖搖頭,也未作解釋,抓沒抓錯,押入監牢一審便知究竟。
其實不管拿沒拿錯人,事情已經鬧大了。
見無緣無故抓了百姓中的一人,圍觀的百姓們頓時喧囂起來,人群裡的騷動也越來越大。
司馬紹皺了皺眉,轉頭朝身後的顧昌眼神示意了一下,顧昌會意,往前站了幾步,厲聲暴喝道:“肅靜――”
人群被這平地一聲大吼嚇得一靜,顧昌目光含煞。
冷冷地掃視了一圈,這才凜然道:“我等從城內而來,某隸屬城內太子府邸侍衛,這位是當朝太子和太子妃,這是我們的腰牌,爾等可看明白了!”
說著顧昌從懷地掏出一面刻著四爪金龍的黃金腰牌,緩緩地朝百姓們展示著。
百姓人群愈發安靜了,每個人臉上露出敬畏之色。
這個年代怎麼說也是階級森嚴的年代,百姓骨子裡天生對朝廷帶著敬畏和懼意,顧昌及時亮出身份,恰到時機嚇了百姓們一跳,不再敢喧囂。
顧昌指著那名青年。
語氣忽然變得嚴厲起來:“大家看見了,我們剛才把此人拿下,為何要拿下他?大災當前,正是朝廷和各位父老鄉親們上下一心共度危厄之時,此人卻藏於人群中故意挑撥官民,離間朝廷與百姓,煽動蠱惑父老對抗朝廷,居心叵測,所圖不軌。”
“若不拿下此人,任由他挑撥爾等與官府對抗,甚至煽動大家造朝廷的反,各位父老試想,他達到了目的,爾等性命何在?”
人群頓時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