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文君的心情頓時稍稍緩和。
“沒死人就出不了大事,父皇向來疼愛殿下,或許也就是在牢裡關上幾日,應無大礙的。”
女人心總是脆弱的,庾文君獨自一人,不知不覺又流下淚來。
“我不能待在府裡了,我要做點什麼......”庾文君咬牙站起身。
“小姐意欲何往?”
“我..我要進宮,面..面見父皇。”庾文君結巴道。
“不,先不進宮,楠兒,我要進官府的大牢先去瞧瞧他......”
侍女楠兒吃驚道:“這...這不行啊,小姐,監牢裡面又臭又髒......”
官府大牢。
在大牢收監的人犯都是犯了大事的,尋常小打小鬧,雞毛蒜皮的事情,基本上都關押在縣衙牢裡。
對別人是難事,對庾文君來說便算不得什麼了。
太子府的侍女直接找到了看守監牢的牢頭,說明來者何人,所圖何事,牢頭便很識相地開放了大牢。
牢頭是很有眼力的,被關進去的不是王公貴族的公子少爺,就是地府鄉紳的富家哥們,甚至還有當今太子,牢頭見多識廣,知道這些人在裡面關不久,到此處也就是裝裝樣子。
但此時倘若不行個方便,過幾日待他們出去後,他恐怕就要攤上事情了......
一路上庾文君都在醞釀著情緒,她怕司馬紹在裡面受苦,甚至怕他被官府的衙役們用刑......
她也是一時間急糊塗了,司馬紹只要是太子一日,就沒人能對他動手。好生伺候還差不多。
走進陰暗的監牢,聞著空氣中瀰漫著惡臭腐朽的味道,聽著遠處傳來犯人受刑時的慘叫聲,庾文君臉色愈發蒼白。
監牢越走越陰暗,七繞八拐之後,侍衛恭敬地將庾文君帶到關押司馬紹的地方。
庾文君激動地加快了腳步,眼前的一幕令她生氣。
司馬紹穿著一身白色的囚衣,住的牢房倒是內外乾乾淨淨,聞不到任何異味。
床榻上被褥枕頭都有,牢裡還擺著一張木桌,桌上大魚大肉、美酒美食俱全。
司馬紹翹著二郎腿躺在軟墊上,舒舒服服的吃著喝著。
庾文君氣得臉都紅了,她不明白自己費盡心機混進監牢,結果發現這混蛋在牢裡的日子居然過得有滋有味地......
“你怎麼來了?”司馬紹好奇問道。
庾文君臉上笑容消失,氣道:“我怎麼不能來?還以為你在裡面受了多大的苦,我叫侍衛把吃的穿的用的都帶來了,結果你在裡面過得舒舒服服的。早知道我就不來了......”
“你瞧...”司馬紹用手環指一圈,苦笑道:“我現在可是被拘禁了?你見過哪個太子這麼倒黴?”
逗樂了,庾文君隔著監牢的木柵朝他招手:“你過來一點,讓我好好看看你......”
司馬紹嘆了口氣,慢慢吞吞朝她走來。
往庾文君面前一湊。庾文君果然沒讓他失望,神情立馬一變,咬著牙露出惡狠的模樣,張開嘴一口咬在司馬紹肩膀上。
“你鬧事居然不帶著我!明明說好去哪都帶著我的?”
鬆開牙,肩膀上一排的牙印,還有絲絲血跡,庾文君終於心疼地幫他揉了揉,司馬紹一副齜牙咧嘴的樣子。
想笑,但還是輕輕地幫他揉了起來。
“還疼嗎?”
“疼,你是屬狗的吧。”